優勢,能從末世聯盟裡活下來的人,本身更是優秀,對此,大乾朝廷亦是樂見其成。古人和現代人的血脈融合,本身也是一個複雜的課題,燕南王遊衛瑆對此很感興趣,考入改制後的大乾學院之後,特意選擇了基因科學專業。
因為聯盟人的進入,醫學也有了飛速的進展,蕭雪崖失去的手,被一隻模擬手所替代,大帥特立獨行,並不要和真手一模一樣的模擬手,相反,他要了一隻精鋼手。
那隻手光彩熠熠,鋼鐵骨架,不僅不恐怖,還和蕭雪崖高崖深雪的氣質極其協調,也更有利於他出手,聽說自從換了這手,愛慕大帥的姑娘更多了,以至於徵兵隊伍裡,多了很多排隊的女子。
早在至明二年,大乾便開設女子學院,允許女子科舉入朝,現在更是允許女子徵兵入伍,從鐵慈到慕容翊,一步步地實現著男女平權。
慕容翊對那些聯盟人並無好感,但是他接位以來,一直努力繼承鐵慈的執政風格——大奉的百姓隨便造,大乾的百姓是阿慈的兒女,要呵護。所以風格正在努力變得慈祥,只偶爾在親兒子面前忍不住露出些猙獰的嘴臉,但也堅持不了多久,因為兒子的偽乾爹乾孃太多,容溥進了內閣整天在眼皮子底下轉,戚元思做了工部侍郎,顧小小接了戶部尚書,遊衛瑆要求來盛都養老,狄一葦已經回來養老,赤雪現在是一品大女官,蕭雪崖三天兩頭派人入京給殿下送各種殺氣騰騰的玩意兒。丹野永遠都在蠱惑阿召去沙漠騎駱駝。
阿召只要喊一聲,整個盛都乃至天下都能聽見。
束手束腳的奶爸慕容翊扛著兒子微服出門,翹掉兒子的小課和當爹的朝議,天色已晚,宮門都快關了,才在小蟲子的翹首期待下施施然回來。
回來時拎著大包小包,就連阿召都吃力地拖著一個包裹。
父子倆一身臭汗,先去浴房洗浴,在浴池裡打架,潑了一地的水。
宮人們見怪不怪,等他們出來自去收拾。
慕容翊很熟練地將不肯出來的兒子拎出水面,兩下擦乾,扔給他一隻拉拉褲,阿召自己穿上,慕容翊下就給他穿好小浴袍,自己只穿著一身白色寬袍,裸著鎖骨和胸膛,身邊阿召挺著圓滾滾的小肚子,和老爹走著一模一樣的拖沓步子。
父子倆一搖三晃地進了寢殿,對外殿三張桌子的御膳看也不看,拎起在街上買的亂七八糟零食,往內殿走。
內殿只亮著幾盞明珠燈,光線保持在溫潤又不刺眼的程度,沒有點安眠的沉香,只几上堆放著幾盤氣味清逸誘人的時令鮮果,拔步床前垂著紗幔,裡頭影影綽綽睡著人。
阿召一進殿,就下意識輕手輕腳如做賊,被慕容翊拍了一下小屁股。
“堂堂太子,不要形容猥瑣!”
阿召委屈,“這不是怕吵醒嘛……”
“我就怕吵不醒!”慕容翊沒好氣地拖著拖鞋,在床邊坐下,開始擺弄他那堆紙包。
開啟一個油膩膩的紙包,裡頭是拔絲豬蹄,時間久了早就不拔絲了,冷掉的油膩在肉皮上,隱約還能看見幾根豬毛。
阿召捂住鼻子讓了讓。
慕容翊抖了抖紙包,對紗幔裡的人道:“哪,去買了孫麻子的拔絲豬蹄,聽說小孩子不要吃豬蹄這麼肥膩的東西,容易鬧肚子……你是不是覺得不太滿意?怕不怕阿召鬧肚子?那快點起來打我啊。”
紗幔內沒有動靜。
慕容翊也不在意。
當初雪原之上,她氣息淡去,一廂情願丟下江山給他。
他根本不願獨活,卻被狄一葦等人步步看守,守得風雨不透。
他死不了,但狄一葦等人也別想收殮鐵慈。
他將鐵慈抱在懷中,一步也不離開她,總覺得她還留有一線呼吸,試了又試,日日夜夜不休,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
他說鐵慈不腐,別人說因為雪原太冷。
他說還有呼吸,別人沉默看著他,眼神憐憫而包容。
他也不管,你們不給我死,總管不著我瘋。
景緒被他一次次逼著給鐵慈把脈,一開始不說話,後來說似乎生機未絕,但體內經脈全碎,實在沒有活的可能。
但這話說多了也打臉,大家都在打臉——他將鐵慈抱了一個多月,不僅沒腐,還臉色變好了。
景緒把脈後震驚得掉了假牙,因為鐵慈懷孕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懷孕還是怎的,她體內的經脈在慢慢癒合。
他也便不再死了,在等。
她睡了太久,睡到無聲無息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