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肚子,再不知不覺生了娃,生娃的時候險些難產,還是召了聯盟名醫才助產成功,現在娃都兩歲了,還不肯起。
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桑棠臨終將自己的殘餘內力給了鐵慈,本可以助她慢慢消化護住內元多活幾年,誰知道端木最後不知道出於報復還是憐憫,又將畢生殘餘功力灌給了她。
所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端木的真力又極其霸道,這一灌進去,當即將她原本就被戕害殘損的經脈給炸裂了。
這一關,她熬過去就是沉痾得治,熬不過去,就是一條命。
在此之前並無先例,後者可能性更大。
這是端木的報復,也是他的補償,單看鐵慈運氣。
鐵慈運氣不錯。
因為最後一戰,師父給她那一槍的彈頭,將一支珍貴的藥劑推進了她的身體。
那是聯盟最後留下的醫學至高智慧結晶,理論上可以重塑經脈,修復體內一切暗傷,只是剛剛研製成功,效果和副作用還沒能得到印證。
這同樣是師父的報復,或者說補償。
依舊是看命。
命運說好也好,說壞也壞,到現在,大乾還沒等回來他們真正的主人,阿召沒有看見過母親睜開眼睛,慕容翊還沒等到那聲阿翊。
慕容翊坐在床邊,先檢查了鐵慈的狀況都好,才絮絮叨叨和鐵慈道:“出去又撞上妙辭社搞活動,這回是和聯盟詩人們鬥詩,這就不明白了,一個寫古詩,一個寫洋文詩,怎麼比?”
“寫你的大帝傳出第三版了,聽說還是個聯盟人寫的,賣的盛都紙貴,這傢伙寫情一絕,就是有些細節一看就離譜,什麼我自薦枕蓆,最後一次明明是你自薦枕蓆好嗎?”
“酒樓裡還在說著你當年回到從翰裡罕回到盛都時萬民迎出百里的盛況,說那天百姓的淚水簡直可以拯救從此以後大乾所有的乾旱,真是的,說了三年了還在說,說的人不膩,聽的人也不膩,你真是以一己之力養活了盛都所有的說書人,回頭記得和他們抽成。不過話說回來,那天人真的好多啊,馬車一步一停,一步一停,道旁的土都被百姓磕出了坑,可惜你沒看見……”
“西市上的你的畫像賣得越來越貴,盛都家家供奉也就罷了,聯盟人湊什麼熱鬧,你這不還沒死嘛……”
他又開啟一個紙包,“這是炸鵪鶉,阿召說要吃,對了,我記得他對鳥肉過敏來著?哪種鳥肉?不記得了,想來吃一口沒事吧?對啵?”
他晃了晃紙包,看鐵慈沒動靜,丟下。
又開啟一包紙包,“油炸牛肉餅,一文錢一個。哈,牛肉都快一百文一斤了,這麼厚的牛肉餅,得有最起碼一兩牛肉,一文錢?你猜裡面是貓肉還是狗肉?哪,要麼阿召你給你娘吃吃看?”
說著把牛肉餅往阿召嘴裡送,阿召也就叼住,眼淚汪汪對娘告狀,“娘,壞爹又虐待我了哦……”
娘不理。
阿召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塊香氣濃郁的帕子,捂在他娘鼻子上,“娘,爹要討新皇后了,她今天來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撿了她的帕子,你聞聞,是不是咱們宮裡的香?趕緊起來啊,你把江山給無情的狗男人,狗男人娶新人,住你宮殿,打你兒子,這你也能忍?”
慕容翊眼睛一亮。
狗兒子這計策不錯。
父子倆眼巴巴地看著床上沉睡的人。
一如過往一般,毫無動靜。
看來並不介意搶老公打兒子。
阿召不死心,又摸出一個荷包,“今日上街,又有男人對爹爹吟詩了,女人挖牆腳,男人也來,娘,就問你怕不怕?怕不怕!”
“……”
慕容翊:……你娘還真不怕。
等不到回應,父子倆也習慣了,齊齊嘆息一聲,卻也沒多少懊喪,爬上床各睡一邊。
行吧,不睜就不睜。
允許你傲嬌。
天光猶在,長日如水,人還在身邊就行。
尤其對於慕容翊來說,經過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只求睜開眼她在身側,便可以長長久久地捱下去。
有她在,便有春花秋月,山河永繼。
慕容翊睡得很沉,哪怕經歷了兒子搶被子,腳踹,架腿等種種風波。
畢竟白日裡忙不完的政事,還要親自照管兒子,還要親歷親為照顧鐵慈,鐵慈睡了幾年,身上連個褥瘡都沒有。
說不累是假的。
而且他喜歡睡覺。
只有睡夢裡,才能重見那個鮮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