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太女行事作風,敗壞太女名聲。要麼就會指摘太女無能,竟然讓人當面殺害無辜官員,引發對太女能力的質疑。
無論哪一種,對於馬上要和燕南公開奪權的太女來說,都非常不利。
在場的人都想到這一點,眼看那些官員都在遠處交頭接耳,不由暗暗心急。萬紀正要親自加派人手再搜,一直半蹲在地上思考的鐵慈忽然慢慢站起身,道:“不必了。”
護衛們都愕然看著她。
慕容翊掠下牆頭,看一眼屍首,便皺起了眉頭,道:“偽裝背後出刀?”
鐵慈道:“地上有魚膠。”
慕容翊:“你說有人在茅房裡和他對話?”
鐵慈皺眉,“這是我沒想得通的一點。”
慕容翊沉思一會,“對話有沒有什麼異常?”
“和他說話的人語音似乎有點含糊……”鐵慈慢慢回憶,“對了,對方開始說話後,此人便沒有再說過整句的話。”
慕容翊蹲下身,掀開屍首腹部衣裳,伸手摸了摸。鐵慈看見,眼睛一亮,展顏道:“原來如此!”
兩人一問一答,萬紀等人聽得懵懂,如聽天書,萬紀焦灼地道:“殿下!現在不是討論案情的時候,當務之急,咱們要先抓著兇手,最好還當著那群官兒們的面,您瞧他們——”他指指外頭院子,“死的是他們的同僚,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天知道這人要抓不著,這事兒明兒得被編排成什麼樣!”
鐵慈點點頭,道:“既如此,把人按序喚進來,告訴他們,大可不必驚慌,兇手抓到了。”
片刻之後,官員們滿臉驚訝地被重新請了進來。
這回都按序排好,別想扎堆圍觀。
鐵慈看見他們眼神亂飛,竊竊寫著“一定是爭風吃醋殺人滅口”、“如此敷衍,都不打算堵悠悠眾口了,哪有這麼快抓到兇手的!”
官員的屍首抬在了空地上,有人忍不住問:“敢問殿下,兇手何在?”
鐵慈指了指地上屍首,道:“這便是了。”
人群轟然一聲。
半晌眾人互看一眼,齊齊躬身,長揖到地,“殿下英明神武,臣等拜服。”
鐵慈目光轉過一圈,看人人一臉心悅誠服,差點沒氣笑了。
正想把這群王八蛋都趕出去,忽然龐端走了出來,行禮道:“殿下,這是苦主,何以稱為兇手?黎平府同知死於非命已是命運悽慘,怎可再傷他死後令名?”
鐵慈這才氣順了點,好歹龐端能站出來,證明自己眼光不差。
倒是慕容翊在她身後輕笑道:“莫生氣,黔州官員能在你面前指鹿為馬,說到底是因為從心底對你生出畏懼,現在這時候,他們能怕你就是好事。莫要要求過高。”
鐵慈一笑,深以為然。
慕容翊看似行事作風簡單粗暴,其實很是善於揣摩人心,定安王一開始不選他,真是腦子被門擠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早早立了這樣的繼承人,只怕也難安枕。
有了龐端給臺階,鐵慈才指著黎平府同知的屍首道:“之前孤無意中聽見陶同知與人交談,不過交談數句之後,便發出異聲,孤立即劈開牆壁,發現陶同知已經死亡。從交談停止到發現陶同知死亡,其間不過須臾之間,周圍護衛無數,卻無人看見兇手蹤影,試問這天下有誰能眨眼之間穿越這偌大庭院而不被人發現?又有誰能在那須臾之間在孤眼皮子底下渡越茅房牆壁,對方若真有這樣的本事,大抵也是天下頂尖高手了,那潛入驛站何不直接行刺孤,而要對一個不起眼的同知下手?”
這回有人忍不住問:“那陶同知是誰殺的?他可是背後中刀!牆上還有兇手蹭蹬出的痕跡!”
“誰說背後中刀一定是自殺?誰說蹭蹬痕跡一定是兇手留下?如果兇手在牆上留下縱躍而出的痕跡,那麼外頭花木一定也有傷損,可四周花木草叢,卻毫無踩踏痕跡。”鐵慈伸手在地上一抹,沾了點白色的東西,“這是魚膠。為了營造有人在茅房的假象,陶同知把匕首用魚膠固定在地面上,然後自己蹭蹬上牆,再跌落在匕首之上,看起來就像被人揹後刺死一樣。”
眾人神色震驚,顯然想象不到這樣的死法。
“但是……但是他不是在茅房和人對話嗎?殿下您親耳聽見的,既然有人在,那人又去了哪裡?”
慕容翊上前一步,掀開了陶同知腹部衣裳,又捋起了對方的衣袖褲管,眾人莫名其妙地看著。
慕容翊道:“此人身體肌肉平滑鬆弛,手上無繭,可見四體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