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平息了,我們也沒工夫欣賞。很多時候,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猴子急著忙完手底下的一套灰網,夾著腿兒跑廁所去了,一會兒又顛回來,先奔了林子那裡,獻媚地說了兩句,林子立刻奔廁所去了,很快聽見那邊有人呼叫,象是被打了,然後看見疤瘌五被林子揪著脖領子拽出來,帶進了管教室。
猴子得意地坐回來繼續幹活,蔣順治問:“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猴子不滿地說。
疤瘌五沒多會兒就出來了,一臉倒黴透頂的苦惱相。
林子宣佈道:“疤瘌五這傻逼到廁所冒煙啊,減刑分扣2分,這半年的票兒算泡湯啦,大夥有樣學樣,憋不住的就點一課!”
晚上,打飯的回來,馬上跟我們說:“樓下的黑板上寫通告了,疤瘌五扣2分,值班的郎隊扣了50大元。”
周法宏道:“隊長那邊就是給咱們看樣子,還真扣?要是一天出來50個抽菸的,還不把帽花扣哭嘍,站樓道里哇哇哭啊!”
“就是不扣錢,這黑板報上一亮相,誰不惱火,能給那個犯人好氣?”我說完,笑著問趙兵:“對嗎兵兵?”
趙兵一邊在水泥地上擦拉擦拉地磨豬肝罐頭一邊笑道:“我要是隊長,我整不死他!扣我工資?一家子等飯吃哪。”
豬肝罐頭沒有鑰匙,鋁包裝,犯人們研究出了在水泥地上磨蹭封口的土辦法。這樣的小手工活兒,一般都由趙兵辦理。
我問周法宏:“前輩,這個勞改分兒是怎麼算的。”
“不一樣,各地方不一樣,我們那裡是出一天工基礎分1分,超額完成任務能得點一到點五分,還有紀律分、考核分,雜役組長單有崗位分。半年一結算,排在前面的給表揚或者積極分子票兒。其實糊弄傻逼的,看你不順眼,找個碴就扣你,想給誰什麼票,隊長心裡早有數兒,讓誰排前派後還不是他們掌握著?”
關之洲一邊大嚼著饅頭一邊含混地說:“黑暗,黑暗。”
日本兒在庫房招呼:“少管,水開了,給林哥他們送過去。”
趙兵先爽亮地答應國,嘟囔一聲,放下手裡的吃飯家伙,跑去了。
周法宏說:“象這雜役的小勞作,會來點事兒,將來都能撈票兒。”
“也辛苦啊。”我感嘆道。
“這裡的大哥不行,我們那兒小勞作都不幹活,光盯著伺候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