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1 / 4)

小說:西方的沒落 作者:蝴蝶的出走

滅殺。他覺得它是十足的拯救,當一個範圍畢竟,不論多麼遠,被發現時。但是,受我們身上的深刻必然性驅使的我們只需要自問一個新的問題:在這個體系之外還有任何東西嗎?在如此遙遠以致甚至由我們的天文學所確立的維度相比之下都太小了的這個體系有集合嗎?只要把感官觀察考慮在內,一個絕對範圍似乎就已經達到了;光和重力都不能透過這一缺乏群的外部空間給予生存的符號。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那完全是一種思維的必然性。我們的精神激|情,我們的不停息的想在象徵中實現我們的生存觀念的需要,在我們的感官知覺的這種侷限下煎熬著。

第九章 心靈意象與生命感(5)

同樣地,古代的北方種族——在其原始心靈中,浮士德精神業已覺醒了——也在它們的暗淡的微光中發現了使它們獲得解放的航海的藝術。埃及人熟悉航海,但只是把它作為一種減輕勞動的牟利手段。他們曾沿著朋特(Punt)和敘利亞沿岸航行,那時他們還沒有發明帶漿的划船,但是,公海航行的觀念——它意味著一種解放,意味著一種象徵——並不在於公海本身。航海,真正的航海,是對歐幾里得式的陸地的一種勝利。在我們的14世紀之初,火炮和羅盤,也就是,遠端武器和遠端交往(中國文化也必然自行發明了這些工具)幾乎同時出現(並且與油畫和復調音樂的形成時期相一致)。那是北歐海盜和漢薩同盟的精神,作為這些混沌未開的民族的精神,不同於希臘人及其本地的骨灰甕,他們堆起巨大的墳丘,作為對廣闊原野上的孤獨的靈魂的一種懷念。那是那些用火葬船把他們的死去的國王送到海上、動人心魄地體現他們對無限的陰鬱的渴望的人的精神。古斯堪的納維亞人(Norsemen)的精神驅使他們駕著輕舟——在預示著浮士德精神之誕生的10世紀的時候——遠洋到美洲。但是,古典人類對埃及人和迦太基人已經實現的非洲環航根本沒有興趣。有一件事實顯示了他們的生存多麼具有雕塑性,甚至對於交流也是這樣,這個事實就是:第一次布匿戰爭——歷史上最緊張的戰事之一——的訊息從西西里傳到雅典僅僅是一個不確定的通報。甚至希臘人的心靈在哈得斯那裡也被集合為沒有力量、渴望或情感的難以讓人興奮的陰影(ειδωλα)。但是,北方的死者匯聚在暴風雨的不停息的軍隊中。

處於跟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發現同一文化層次的事件是,希臘在公元前8世紀的拓殖。但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對未曾開闢航道的遠方、對一切未知的和危險的事物懷有某種冒險的渴望,而希臘人小心翼翼地、點對點地沿著腓尼基人、迦太基人和埃特魯里亞人已經開闢的航道前行,他們的好奇心決不會擴大到赫丘利斯之柱(Pillars of Hercules)和蘇伊士地峽(Isthmus of Suez)的範圍以外,就像這兩者之於他們一樣,很容易達到。雅典人無疑聽說過通往北海、剛果、桑給巴爾島(Zanzibar)、印度的通道——在尼祿時代,印度南部頂點的位置已經為人所知,巽他群島(Sunda)也是一樣——但是,雅典人對這些都視而不見,恰如他們對待古代東方的天文學知識一樣。甚至當我們稱作摩洛哥和葡萄牙的大陸已經成為羅馬的行省時,仍然沒有出現大西洋航行,加那利群島仍然不為人知。阿波羅式的人對哥倫布式的渴望毫無感覺,如同他對哥白尼的發現一樣。希臘商人儘管也有獲利的慾望,可一種深刻的形而上的羞恥心阻止他們去開拓疆域,不論是在地理學的方面還是在其他方面,他們都只關注鄰近的事物和前景。城邦的生存,那種把國家當作雕塑的驚人的理想,與來自海洋民族的廣大世界的一個庇護所是同樣的真實——儘管古典文化,迄今的所有文化中,只有古典文化對於海島有一圈海岸線,不是一個大陸的擴充套件,而是作為它的故鄉。甚至希臘主義及其所有技術多樣性的傾向都沒能使它自己擺脫把海軍限制在海岸線的帶漿的划船。亞歷山大里亞的軍艦建造師能夠修建長260英尺的巨型船隻,就此而言,蒸汽船原則上被發現了。但是,有些發現具有一個偉大的和必要的象徵的全部激|情,並能揭示那象徵內的深度,另一些發現則僅僅是才智的遊戲。對於阿波羅式的人來說,蒸汽船屬於後者,而對於浮士德式的人來說,它屬於前者。在作為一個整體的且賦予發現和發現的運用以深刻或膚淺之特徵的大宇宙中,它或者是傑出的,或者是無意義的。

哥倫布和瓦斯柯·達·伽馬(Vasco da Gama)的發現擴充套件了無有邊界的地理視野,使世界海洋同陸地的關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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