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但這天下,總還是有一些,是可以信任的。”
她的聲音忍不住就含糊道,“皇帝就是個好的。”目中流光溢彩。
“大家,”
思及劉盈,便是瞿荷,眸中也不免柔和起來,慢慢道,“大家自然是個好男人。只是,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運氣遇到。”
不是誰都像張皇后那樣,有福氣遇到大家,大家又偏偏喜歡你。”
“你說的也許有道理,”張嫣卻是不以為然,帶著天生的樂觀道,“可是,總要去試吧。不試著去找,你又怎麼能找到心目中的好男人呢?”
……
“……再說了,日後我給你撐腰,不會有人家敢慢待你的。”
……
日暮西斜,在椒房殿的殿角上染上一抹豔紅的色澤。荼蘼進殿,在張嫣身邊輕輕道,“娘娘,菡萏和淳于女醫此時大概已經出長安城了。”
漢四年,張嫣初嫁入未央宮,帶在身邊的四個宮人,如今木樨別抱,解憂嫁人,菡萏又遠走,竟是隻剩下荼蘼一個人留在身邊了。張嫣怔怔落下眼淚來,問道,“荼蘼,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皇后做的很沒用?”
明明據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到頭來,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娘娘,”荼蘼的心中亦傷感,扶著張嫣勸道,“菡萏知道你的難處,你也不要太過掛懷,”不免對長樂宮中的太后生出一絲怨憤,“椒房殿裡的事情,不管娘娘怎麼了,總是大家和娘娘的私事,太后未免管的太寬了”
“荼蘼,”張嫣悚然而驚,沉聲喝道,“不準對太后不敬。”
荼蘼怔了怔,應道,音含著淡淡委屈。
張嫣的神色轉為嚴肅,“我知道你是為我不平。可是,荼蘼,太后是陛下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陛下最尊敬的也是最關心陛下的人,為陛下付出了良多,你身為我身邊的女官,絕對不可以對太后有不敬之心。”
荼蘼心中又愧又怕,伏跪道,“娘娘,奴婢知錯了。”
張嫣瞧著,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依舊道,“你既已知錯,回去罰在房中守半個月,扣半年月錢。”
其實,認真說起來,太后身為劉盈母親,對於這個從張呂兩家肚子裡出來的嫡孫可以說是殷切期盼,一旦得知自己私下服藥,震怒萬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舅姑和兒子媳婦之間的矛盾,自古到今,一直都是十分棘手的問題。身為長輩,關心在意的事情和迴護角度與媳婦有著天然差異,兩樣價值觀碰撞,因著呂后太后的身份以及是婆母,便顯得張嫣十分勢弱。這一次,受了這樣大的排頭,張嫣無法抱怨呂后,便將一腔怒火,都發作到洩密的人身上。
畢竟,若事情平靜,呂后無從得知,自然相安無事。因著此人的緣故,這才激化事端,令自己陷入到如此被動的局面。
“……訊息卻不是從椒房殿透露出去的,是太醫署那邊出了問題。”
椒房殿中,楚傅姆神情慎重,屏退眾人,喁喁稟道。
“太醫署?”張嫣遲疑。
“是的。”楚傅姆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禮,“太醫署的一個藥童,名叫白朮,與太醫黃賞有師徒之份。黃太醫與淳于女醫私下有過節,白朮便存了為難淳于女醫的心,察覺女醫有幾次從宮外攜來藥草,查訪了許久,發現是馬浣草。便興奮的告訴了黃太醫。”
但黃太醫身為大夫,如何不知道馬浣草是用作婦人避孕之用。他為太醫日久,立刻察覺其後必有後宮隱情,不敢涉足,嚴厲警告白朮不得外傳。
“……只是不知怎的,之後還是讓長樂宮知道了。”
“至於之後終究是怎麼回事,”楚傅姆苦笑道,“奴婢未能查得隱藏後情,還請娘娘恕罪。”
張嫣愀然變色,“確定黃白二人沒有向他人透露嗎?”
“是的。”楚傅姆道,“此事一發,他二人自知闖了大禍,但有一線希望,不會不說實話。”
張嫣面色變幻,許久方道,“阿傅,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想要後宮平安,看來,竟是不能了。”
“如今這情況,”張嫣鄭重道,“太后很生了我的氣,是沒法子從她那兒得知情況了。我左右思量,不知道是太后自身的人從太醫署偵得此事,還是未央宮中有什麼人無意中從黃白二人處得知此事,密報給了太后,陷我於母子失和的境界。我倒寧願是前者。”
她嘆道,“畢竟,太后雖惱我一時,終究只是對此事不對人。若是未央宮中有著這麼個人,對椒房殿有惡意,時時刻刻盯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