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其中真相是否如段先生所說,姑且存疑。不過縱然丹丘生沒有殺他以前的師叔,也不過減少一條罪而已。不能據此就說洞冥子對他的指控全部不盡不實。他要是不能分辯的話,我還是必須處他以應得的懲罰。”
段仇世冷冷說道:“舉一個例可概括其餘。丹丘生不過不願自己分辨而已,焉知他的其他罪名,不也是像你們指控他殺洞玄子一樣?”
洞玄子的大弟子大谷道人怒喝道:“段仇世,你是殺害我師父的兇手,我們還沒和你算帳,你又要替丹丘生辯護?”段仇世冷冷說道:“我早說過,我絕不推卸殺了貴派洞玄子的責任,我站在這兒,等著你們找我算帳!但你們冤枉了丹丘生,我也必須替他辯護!”
洞真子忙道:“大谷,你先別節外生枝。這兩樁事情,不必混為一談。”跟著說道:“段先生,你說的什麼舉一例可概括其餘,這話恐怕也是說不通的。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必須就事論事,分開來談。”
武當派長老雷震子站出來做和事佬,說道:“丹丘生的案子,真相如何,我不知道,不敢說。但貴派的洞玄子喪命石林一事,如今真相已明,我想說幾句公道的話。”
洞真子道:“雷老前輩請說。”
雷震子道:“依我之見,這件事情只能說是一個很大的不幸,卻也不能單獨責段仇世一人。就事論事,按武林規矩,最多隻能說是私人仇怨。”
私人仇怨亦即是和門派之爭無涉,這個判斷成立的話,崆峒派的任何人固然還可以找段仇世報仇,但性質只是屬於私人的報仇,並非如丹丘生一樣,是被崆峒派當作公敵的了。兩方對立的範圍已經大大縮小。洞真子一想,這個判斷雖然骨子裡還是幫段仇世說話的,但對於他處理丹丘生一案卻也未嘗無利,是以權衡輕重,便即表示接受。正是:
師弟惡行遭惡報,豈能袒護再尋仇?
正文 第四十九回 劍氣縱橫驚四座 妖氛猖獗駭群豪
當下洞真子正式宣佈洞玄子被害一事與丹丘生無關,但跟著便即說道:“丹丘生,你的這項罪名是取消了,但其他罪名,你要是不分辯的話,我就要當作你認罪了。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分辯?”丹丘主道:“我早已說過,除非先師復生,我不會對任何人分辯!”
洞真子道:“好,我已經按照武林所定的‘清理門戶’規矩,問過丹丘生三遍,他自己沒有分辯。如今我再問一問,還有沒有人要替丹丘生辯護?”
他剛問到第二遍,只聽得有個人朗聲說道:“有!”這個人不問可知,自是孟華了。
孟華脫下人皮面具,在全場注視之下,越眾而出,飛身上臺。
孟華這一突然出現,洞真、洞冥二人當真是如見鬼魁,登時嚇得呆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被關在地牢裡中了酥骨散之毒的孟華居然會逃出生天!
金逐流則是喜出望外,說道:“華兒,我只道你是為了什麼緣故誤事了呢,原來你已經來了!”
聽金逐流的語氣,似乎早已知道他要來的,孟華不覺怔了一怔,隨即省悟:“是了,他已經見到了少杯寺那兩位高僧,自然知道我是從天山回來的了。”
他本來要把金碧漪被那妖婦所擒之事告訴金逐流的,但當務之急,是先要替他師父分辨,只好把這件事情押後再說。心裡想道:“反正那妖婦是要把漪妹當作人質,絕計不敢害她。待會兒我再告訴金伯伯也不歉遲。”
洞真、洞冥驚魂未定,不約而同都是手按劍柄,失聲叫道:“你,你……你來做什麼?”眾人不覺都是大為奇怪,為什麼崆峒派的掌門,對一個分屬自己徒孫一輩的後生小子竟會如此駭怕。
孟華向洞真子施了一禮,說道:“昨晚多謝掌門厚待,請恕我今朝不請自來。我是來替我師父辯護的!”
雖然話中有刺,但畢竟還沒說出他昨晚被囚之事,洞真子鬆了口氣說道:“十八年前,你還是個剛剛會說話的嬰孩吧?你能知道什麼,要替你師父辯護?”
金逐流忍不住插口問道:“孟華,你不是剛從天山回來的嗎?是不是天山派的唐掌門有什麼話要你替他說的?”
洞真子只道金逐流已知孟華是天山派代表一事,連忙說道:“不錯,孟華他自稱是唐掌門的代表,但我還不敢相信。”他是準備孟華說出被囚之事,他可藉此辯解。
金逐流道:“我知道這孩子是絕計不會說謊的。而且還有一事可資佐證,最近我曾見過天山派少掌門唐加源,據他說貴掌門曾託他帶件物事回去給他父親,有這事麼?”
金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