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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逐流的提議本來是合情合理,不料丹丘生仍是搖了搖頭,嘆口氣道:“我曾向先師發誓,除了先師之外,不向第三個人說的,我可不能背誓!”
洞冥子放下心上的一塊石頭,凜然說道:“這分明乃是道辭!”他作出道貌岸然的神氣,卻仍俺蓋不了他的喜形於色。他這神色看在金逐流的眼中,金逐流越發可以斷定丹丘生必是冤枉無疑。但如苦於無法替丹丘生分辯。
洞真子說道:“好,你既然沒有分辯,那我只有秉公宣佈了!”這一瞬間,孟華又驚又急,心裡想道:“我絕不能讓三師父受他們陷害!”正在準備挺身而出的時候,忽聽得快活張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說道:“你可以出去,但先別提海蘭察之事。”
可是就在洞真子將要“宣判”的時候,忽聽得有人大叫一聲,“且慢!”另外有人,搶在孟華之前挺身而出了。
這個人是孟華的二師父段仇世。
段仇世這一出現,洞真洞冥雖然都已猜到他的來意,但洞真子以一派掌門人的身份,卻是不能不保持應有的禮貌,澀聲說道:“段大俠有何指教?”
段仇世緩緩說道:“指教不敢。我只是想請貴掌門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再作宣判!”
洞真子惺惺道:“不知段大俠有何話說?”
段仇世朗聲說道:“我來給丹丘生作證,貴派的洞冥道長剛才指控他的罪狀之中,有一項是冤枉他的!”
洞真子道:“是哪一項?”
段仇世道:“貴派的洞玄子是我所殺,你們把這筆帳算在他的頭上,豈非要他代我受過。”
洞玄子死在殷仇世劍下一事,崆峒派的人知道的雖然不少,但他親自說了出來,還是不免惹起一陣騷動。洞玄子的大弟子大谷道人更是不能不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大放悲聲說道:“原來我的師父是被你所害,此仇非報不可。”
洞真子眉頭一皺,說道:“大谷,你先別吵,聽段先生說下去。段先生,請問你是因何殺了我的師弟的?”他要保持一派宗師的風度,自是不能先自袒護同門,必須按照江湖規矩,問明是非的。故此他說話倒還相當客氣,只是把“大俠”的稱呼改作了“先生”。
段仇世繼續說道:“令師弟那天是和大魔頭陽繼孟一起來到石林的,據說陽繼孟是要奪回石林,邀請令師弟助拳,恰好當時我也在場。”
洞真子道:“敝師弟沒有說明是清理門戶嗎?”
段仇世道:“我只聽見他說是要耙丹丘生捉回山去,‘清理門戶’這四個字可沒聽見。”
“捉回山去”可能是為了要“清理門戶”,但兩者的意思畢竟是不同的。要知“清理門戶”是崆峒派這次大會中的正式決定,四年前洞玄子自是不便就用這四個字的。
洞真子發覺自己用語不當,只得又兜回來,說道:“洞玄子是丹丘生的師叔,既然你知道洞玄子要把他捉回山去,為何你要插手干涉敝派之事?”
段仇世淡淡說道:“我只知道丹丘生早已被貴派逐出門牆,按照江湖規矩,洞玄子似乎不能再稱為他師叔了吧,我也不知道丹丘生和貴派還有什麼瓜葛,只就當時的情形而論,我是丹丘生的好朋友,可不能讓他給邪派妖人欺負!”
大谷道人怒道:“什麼,你敢說我的師父是邪派妖人?”段仇世道:“你別纏夾不清,我說的邪派妖人是陽繼孟。你的師父是邪派妖人請來的朋友,這樣清楚了吧?”
陽繼孟在江湖上惡名昭彰,沒人敢給他分辨不是“邪派妖人”,大谷道人雖然不滿段仇世損他師父,可也只好閉口了。
段仇世繼續說道:“丹丘生倒還顧念舊的師門之誼,不敢和洞玄子交手,但洞玄子要與陽繼孟聯手攻他,我只能替好友出頭抵擋了。那次我和丹丘生也幾乎傷重斃命,洞玄子不幸被我所殺,你們難要替他報仇,我絕不推卸責任,一己承擔。我反問一句,要是我那天被他們所殺,你是否認為就是理所應當了?”
段仇世侃侃而談,駁得洞冥子做聲不得。洞真子以掌門人的身份,更是感覺面上無光。要知洞玄子去捉叛徒回山,於理還講得通,但也不該和惡名昭彰的大魔頭陽繼孟聯手,即使勉強辯解說是由於彼此的利害相同,一時利用,恐怕也難免要被武林正派的人所不齒了。何況崆峒派要藉助外人之力來“清理門戶”,而這個“外人”還是個不齒於人的大魔頭,崆峒派還有什麼面子?
洞真子只怕越說越臭,只好自找臺階,說道:“洞玄師弟喪命石林,當時敝派沒有別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