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三大高僧之一,功力絕世,技業無雙,量那人也不是敵手。”
冷麵閻羅胡柏齡面稍見緩和,微微一笑,道:“江北道上,有了這麼一個人物,我竟然一點不知……”忽然想起自己這幾年來,和嬌妻遁跡深山,已不問江湖是非,自然不知綠林形勢,當下改口說道:“想你們一定會過此人,且把他形貌,及使用何種兵刃暗器,先說給我聽聽。”
姜宏回頭望了同來的四個義弟一眼,臉色十分尷尬的說道:“說來慚愧至極,我們雖和他動過手,但卻未看到廬山面目,一則他武功太高,來去無聲無息,再者他故作詭異,面上經常罩著黑紗。”
胡柏齡皺皺眉頭,道:“他用的什麼兵器?”
姜宏又被問的呆了一呆,道:“我們和他動手之時,並未見他使用兵刃。”
胡柏齡冷哼了一聲,道:“那你們是被人家赤手空拳打敗了?”
江北五龍同時臉上一紅,答道:“我等學藝不精,有辱大哥威名,願領責罵。”
胡柏齡忽的雙眉一揚,神采橫飛,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想不到在我胡某人歸隱之後,江北綠林道上,竟出了這等奇才,那倒要會他一會。”
飛天龍何宗輝突然插嘴接道:“大哥的江北綠林舊部,已有部份變節,投效那蒙面怪人,幾個忠於大哥的兄弟,不是被迫流亡天涯,就是傷亡在那人手下,單單餘下我們兄弟五人,終年奔走在深山大澤之中,人跡罕到之處,一面逃避追蹤鐵蹄,數年奔波總算沒有白費,終於找到了大哥,但望盟主體念舊時兄弟一番追隨情意,答允重出江湖,再整江北霸業,一則替那些被迫流浪天涯的兄弟們出一口氣,再者也可告慰喪亡兄弟們九泉陰靈。”
這幾句話說的悽悽動人,胡柏齡果然被勾起舊時情意,只覺胸中熱血翻騰,豪氣勃發,雙目神光一閃,說道:“既有這等事情……”
忽聽一聲幽幽清音,響自身側,說道:“大哥,我想那丟在荒林中的孩子,實在可憐極啦,求求你答應我去把他抱回來吧。”
胡柏齡心頭一凜,慌忙把欲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只見嬌妻滿臉憐惜神情,兩行清淚正緩緩順腮而下。
原來她一直在想著那荒林中奄奄一息的孩子,根本就未聽幾人說些什麼。
江北五龍一直未敢仔細打量那勒馬身側的玄衣少婦,此刻聽得那幽幽清音,有似黃鶯歌唱悅耳動人,再也忍耐不住,不約而同,轉臉望了一眼。
只見一個輕顰黛眉,滿腔幽怨的絕世美人,眼神中滿含著乞憐神情,疑注著冷麵閻羅,那照人容光,豔麗不可逼視,看了一陣,五個人同時別過頭去。
只聽胡柏齡柔和的說道:“好吧,咱們就轉去抱他回來。”
玄衣少婦忽然綻唇一笑,陡然放馬,疾向來路奔去。胡柏齡不再理會江北五龍,一抖韁,疾向那玄衣少婦追去。
江北五龍相互望了一眼,也紛紛躍上馬背,放轡追去。
轉眼間已回到林邊,只見那身受重傷的孩子,仰臥在地,瞪著一雙黑白分明,又大又圓的眼睛,呆呆望著飄落的黃葉……原來他自經谷寒香替他敷過“止血生肌散”後,傷疼已止,精神也好轉不少。
谷寒香眼看孩子無恙,心頭大喜,距孩子還有一丈多遠,兩腳微一用力,呼的一聲,躍離馬背,但見披蓬飄飛,人已落腳在孩子身側,兩臂一探,已把孩子抱在懷中,那知她動作過急,震動了孩子傷口,但見他一皺眉頭,湧出來兩眶淚水,但竟沒有哭出聲來。
谷寒香卻嚇的“啊喲”一聲,急把孩子摟在懷中,神色間無限愧疚,憐惜。
她一生之中,從未經歷過這等情事,此刻懷中抱著一個身受重傷的孩子,只覺心中惶惶不安,恨不得一下子把孩子身上傷勢醫好,讓他和別人的孩子一樣跳躍玩樂……
胡柏齡看她一付不知所措的模樣,別有一種動人嬌態,忍不住笑道:“看你那等驚慌模樣,日後自己生了孩子,不知要把你累成什麼樣了。”
那知這一句無心之言,卻觸動了谷寒香的心事,只聽她幽幽說道:“這幾年來,我看到人家夫婦帶孩子玩耍,心裡老是想到,幾時我也能生個孩子,我就心滿意足啦,唉!誰知一年一年的過去,我日夜所夢想的希望,始終未曾實現,如果我這一生不能替大哥生兒育女,死在九泉之下,我也不能安心……”
胡柏齡黯然一笑,道:“香妹不必為此煩心,這事情怪不得你,我這半生作的壞事太多,兩手血腥,滿身罪惡,所以才遷怒皇天,絕我子嗣。”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