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淒涼一笑,道:“自我結識大哥以來,從未見你做過一件壞事,定然是我不好,不會生養兒女……”
她說到傷心之處,竟然滿眶淚水,濡濡欲滴。
胡柏齡忽然微微一笑,接道:“你既然這等喜愛孩子,咱們就把這個孩子收留撫養,好也不好?”
谷寒香聽得微微一怔,道:“我知大哥是為了憐我惜我,才要收留這個孩子,只怕你心中不會真的答應。”
胡柏齡笑道:“我幾時騙過你啦,只要你每天能夠生活得快快活活,就是讓我受盡千般苦難折磨,我心裡也是一樣的快樂。”
谷寒香口中輕輕嗯了一聲,道:“唉,大哥待我太好了……”嬌軀慢慢向胡柏齡懷中偎去。
忽見數丈之外,站著江北五龍,幾人都不敢站在近處,但十道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瞧著兩人。
兩人情愛,雖然深摯無比,但在江北五龍十目注視之下,不由谷寒香不生羞意,嬌軀快投入胡柏齡懷中之時,忽然一躍,掠著胡柏齡衣服而過。
胡柏齡微微一笑道:“咱們既然收養了人家孩子,也該把孩子親生父母的屍體埋葬起來。”兩人奔入林中,找到那兩具並臥的屍體,胡柏齡拔出背上長劍,就地挖掘起來,他功力深厚,兩臂有千鈞神力,樹林內雖然是堅硬的砂石地,但他挖掘得卻毫不費力,但見寒光閃動,片刻之間,已挖成一個八尺長短,三尺寬窄,五尺深淺的土坑。
他還劍入鞘,望著那兩具並臥的男女屍體,不禁心生感慨,暗自笑道:“我胡柏齡一生中,只知殺人之事,今日卻來埋葬被別人殺死之人。”
只見他輕探雙臂,先把那男子屍體,放入坑中,然後又把女人屍體捧起,正待放入坑中之時,忽聽一聲輕響,一粒龍眼大小,銀光燦爛之物,由那女屍身上滾落下來。
雖然是一瞥之間,但因他目光銳利,已然看清那圓形銀球之上,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飛龍,只覺心頭一震,雙手一鬆,竟把那女屍摔入了土坑之中。
他不願讓嬌妻看出他驚恐之色,慌忙低下頭去,藉著移放那女屍機會,隨手撿起滾落在地上的銀球,藏入懷中。
谷寒香幫他填好土坑,一齊走出樹林,只見江北五龍一排並立林外,一見兩人出林遠遠的恭身相迎。
冷麵閻羅微微皺眉頭,轉臉對谷寒香笑道:“這五人都是我昔年舊部,已有數年不見,今日無意相逢,他們仍然眷戀舊情,苦苦求我收留,不過,我已洗手不染血腥,自然不能再和他們混在一起,待我去把他們趕走……”
其實胡柏齡這幾句話,並非由衷之言,他想到這次重履江湖,爭奪那綠林盟首之位,不但要迭經慘烈搏鬥,而且生死難料,即是僥倖成功,也必得有幾個心腹部屬追隨身側,以便相助,但因他一心向善,深悔已往之錯,江北五龍在江湖上惡跡昭彰,他雖有留用五龍之心,但卻不便啟口說出。
只聽谷寒香長長嘆息一聲,說道:“大哥,你既然決心爭雄北嶽,那就不如帶著他們一同去,本來,我的武功就差,無能助你,眼下我還要照顧孩子,更是無法再幫忙,帶著他們也好多個幫手。”
胡柏齡嘆道:“這般人昔年助我為惡,確是極好幫手,可是現在我已深悟前非,想以有生餘年,作幾件大快人心,或是有益人間的事,以贖前愆,只怕五人野性難馴,再作些大揹我心願之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谷寒香道:“自我和大哥結識之後,總是聽你談起昔年所犯過錯,可是我們相處數年,卻未見你作過一件錯事。”
胡柏齡淡淡一笑,道:“待我去問問他們,如他們願放下屠刀,撒開孽網,改過向善,我就帶他們同去北嶽,要是未有改過之心,哼,那我就先替江北民間除一大害……”說到最後,環眼中神光暴射,眉宇間隱現殺機,一連幾個起落,已到江北五龍身前數尺。
江北五龍之中,出雲龍姜宏最為機警,一看胡柏齡來勢不對,立時抱拳一禮,笑道:
“大哥也不替我們引見引見嫂夫人,致使兄弟們未向大嫂請安。”
胡柏齡冷笑一聲,道:“你們五個苦苦找我,想必是為了那位新任江北綠林的盟主,未能善待你們,想借我胡某之力,替你除去強敵,是也不是……”他略一停頓,不待江北五龍介面,又道:“可是我已發誓洗手,不再妄殺一個好人,只怕你們一場心機是白費了。”說話之時,已暗中運集了功力,蓄勢待發。
江北五龍互相望了一眼,倏然躍合一起。
原來五龍目睹胡柏齡面露殺機,怕他陡然出手,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