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潑皮無賴勁兒佔了上風。
他想起了“燕山書坊”生意興隆時,他所過的風光富足的生活。
他的家產全都被官府沒收了,可如果他將這個秘密告發給官府,保不準下半輩子他又能過上那種生活。
不,不能向官府報告,最好是直接去找錦衣衛或東廠告密,只有這樣,他應得的好處才不會被人層層盤剝。
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
這件事也的確值得一試!
他還是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後路。
如果他原先那些朋友不願再幫他的忙,他還是打算將圖還給人家,發上一筆小財算了。
所以他才會拍著胸脯說無論如何,初十那天一定能完工。
如果真有一個朋友這次能幫他一把,用不了到初十,他只怕又是一個大富戶,保不準還能混上個一官半職,也嘗一嘗做官的滋味。
*** *** ***
九月初八。香山。
獨在異鄉為異客,
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
遍插朱萸少一人。
自王維寫下這首詩後,是凡登高懷遠之人,很少有不想起它的。
殷朝歌現在就正在心裡默誦著這首詩。
山風拂盪,長空一碧如洗。登上山巔,便覺得瓦藍瓦藍的晴空更高、更遼遠了。
殷朝歌不禁心神俱爽,愁緒全拋。他實在很感激第五名。
如果不是第五名一力拉著他出來登高、吹吹風、散散心,只怕他現在仍愁坐在徽幫北京分舵中,一愁莫展呢。
他不是不知道“愁”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但他不能不愁。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解決已發生的諸多問題的辦法來。
在第五名看來,殷朝歌正“愁”著的問題都不能算是問題,雲水禪師不幸慘死於慕容沖天之手,就想方設法找到慕容沖天,為禪師報仇不就行了?
雲水禪師畢生的心願就是重修上方禪林,那就設法籌集一筆資金,替他完成心願嘛!
上方寺那半張寶圖找不到,慢慢再找不就行了!
禇眾養這老無賴捏著半張寶圖不願撒手,殺了他不就完了!
他實在想不通,殷朝歌為什麼會對禇眾養這樣一個人如此客氣,這事要擱在他第五名身上,只要動一動小指頭,不要說半張圖。禇眾養只怕連自己肚子裡的牛黃狗寶都得一點不剩地吐出來。
現在這種時候,他本不願破壞殷朝歌的情緒,但一想起這事,還是忍不住道:“殷老弟,姓禇的你還是交給我來對付吧”
殷朝歌淡淡道:“第五幫主有什麼好辦法嗎?”
第五名道:“對這種潑皮無賴,你跟他客氣,他就只會當成福氣!”
殷朝歌皺眉道:“那就殺了他?”
司馬喬道:“不錯!一刀殺了了事,也用不著天天煩勞徽幫弟兄們盯著他了。”
李眉也道:“殺了這種人,和殺一條賴皮狗也沒什麼兩樣,有什麼大不了的。”
殷朝歌嘆了口氣,道:“是沒什麼大不了,但地圖怎麼辦?”
李眉道:“拿回來嘛。”
殷朝歌道:“要將那樣一張圖復原,本來就是一種很難的事,或許他真的還沒能完工呢?再說,就算他已將圖復原了,他也看出了那是一張藏寶圖,起了賊心想據為己有,可他拿著半張圖有什麼用呢?我認為,他只不過是想借此多撈點錢而已,等到他知道再也撈不著什麼好處了,自然會將圖交出來。”
第五名冷笑道:“要是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好,天下豈非早已變成神仙樂土了?要是他攜圖潛逃了怎麼辦?”
殷朝歌道:“他要是想逃,早就逃了,貴幫弟兄不也說他一直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並沒有異動嗎?”
第五名笑得更冷,“難不成他想跑之前,還會特意做出點樣子給你看看?”
殷朝歌道:“除了等,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司馬喬道:“先用點刑,逼他將圖交出來不也行嗎?”
殷朝歌苦笑道:“剛才第五名幫主已說過了,這是個老潑皮、老無賴,他必定看準了咱們的弱點正是那張圖,逼得太狠,保不準他會拼著一死,先將圖毀了。”
第五名怔了怔,道:“你還別說,這種人還真幹得出來。”
司馬喬道:“那怎麼辦?乾等著?”
第五名道:“好在後天就是初十,再等兩天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