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內,取出來一面黝黑的鐵牌,交給他查眼。
曾老頭接過來,見牌面有一高臺,一名貌相老醜的女人盤膝坐在上面,左掌心託著一隻缽罐,右指伸在缽裡,不知到作什?老女的頭頂,是日月的圖案。鐵牌反面則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符畫,像是某種文字。他狐疑道:“這是……”
迷霧難解
沈珂雪道:“這是我們苗族的上等信物,一般要很有身份的人才可佩帶,當初我嫁進辛家的時候,母親給了我兩塊,一面我留在了身邊,一面給了夫君。夫君去後,牌子亦跟隨他一起被埋進了墓裡,此乃是我親手所置。可這面牌子怎會在瀾滄江出現?起初我以為是府中有下人偷偷從夫君身上拿了去,後跟隨老爺下南洋時遺了出來,但很快我就否決了這個假設,此牌在我們苗族雖說稀貴,但在外人手上卻是不值一文,夫君的身上有的是金銀珠寶,隨便哪件都比這金貴的多,故此決不是有人從夫君身上刻意盜取的。後來我又想會否是我們苗族有哪個重要的人去了那裡而無意丟下的,想到此間,我便連夜飛鴿手書,要姥姥幫我一查真相,姥姥是苗族的長尊,只要一一校驗,原委不難明朗。今中時,我便就收到了姥姥的回訊,經仔細查驗,苗族近日並無重要人物出過寨門。”
曾老頭更加奇道:“聽夫人一說,這事還真叫人匪夷不解,夫人可曾驗查,你自己身邊的那面鐵牌可安否。”
沈珂雪知他想要說什麼,鐵牌會在瀾滄江岸上出現,決不會一個巧合。當下手往袖口一掏,摸出一面與曾老頭手上厚形色樣均似同的牌子,道:“這面牌子一直伴隨我左右,當中從未丟失過。”
曾老頭道:“能否於我一觀。”
沈珂雪遞上道:“給你吧。”
曾老頭接過,兩廂一起做了比較,確是一模一樣,毫釐不差。正待交還鐵牌給沈珂雪,忽聽旁邊一聲驚呼:“啊呀,不好,鳥兒都蹬腿倒了。”慌疑的正是玲兒。
沈珂雪鎮色道:“都倒了,那可好的緊。憐兒、玲兒、瓏兒,你們一起下樓把死鳥都給我撿上樓來,拿於曾老闆一觀。”
三個小丫頭遲就不動,要她們去拾死鳥,頗有些不願意。憐兒是丫頭當中的小頭頭,平時和夫人也最為親近,便就壯起膽量道:“夫人,死鳥有什好看的,待會我叫阿滿過來清理,埋到花圃下壯土也就便了。”
阿滿是辛府裡的一名花匠,平常就愛拿一些狗糞、死雞、老鼠什麼的給花草做肥料,府裡所有的花草,均給他照料的欣欣向榮,一派繁茂。
沈珂雪看著三人,目中雖不見怒意,倒也不失威嚴。三人都害怕著低著頭,連吭也不敢再吭得一聲,可也沒下樓去,只盼夫人突然說:‘好,那就算了吧。叫阿滿收拾了一樣。’沈珂雪暗地一笑,故意道:“你們都站著好了,我親自下去。”
三人面上陡地一慌,口不擇言道:“夫人別去,我們一個人……哦,是三個人……不,我馬上就去。”憐兒帶頭跑下了樓。
沈珂雪瞧著三人略是慌亂的模樣,不禁莞爾失笑。
鳥會殺人
曾老頭道:“大夫人叫下人拾來死鳥,不知是要作什用處?”沈珂雪雖說是拿來給他一觀,可他卻並不那般想。
沈珂雪道:“用處倒無,我只想和曾老闆講講,這當中的樂趣。”
曾老頭糊塗道:“樂趣?”他實不解,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放有緊要事情不顧,卻要和他談什麼樂趣。不過他又想,沈大夫人做事還不該那般胡鬧透頂,可能當中另有玄機也不一定。
不一片刻,憐兒等三個小丫頭拾來一大堆死鳥上樓,什麼黑烏鴉、百舌鳥、小家雀計有二十隻之多,沈珂雪命她們把死鳥分成兩撥於桌上,一撥為黑烏鴉,一撥為其它的鳥兒。
曾老頭看看累累死鳥,又看了看沈珂雪,當下亦不作言,心想倒要瞧瞧,你怎般與我講這當中的樂趣。
三名丫鬟分撥完畢,退開一旁。沈珂雪輕笑了下,突就問道:“曾老闆可曾清楚世間有哪幾種鳥兒學得舌語?又有哪些鳥兒懂得殺人?”
曾老頭暗自驚詫,要說鳥學舌語,八哥、烏鴉、喜鵲不下好幾種,但若說起鳥兒會殺人,卻可是聞所未聞,莫不是我孤陋寡聞不成?當下亦不作表言,索性就什麼也不知道說:“老夫年事已高,於這般閒雅之事素不過心,但還向夫人討教一二。”他這話講的調皮至極,意說我老了,以前可能是聽過不少這些事情,可惜老了記性不好,都給不記得了,但這並非是老夫孤陋寡聞,而是年紀大的緣故。其實他今年方才五十四五,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