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眼神算接問道:“張兄弟自己可有想過,為什每次遇到他時,你總是會遭上一些奇異的事情?”
張大膽略微一頓,道:“興許只是巧合吧!”
活眼神算道:“世間怎有這般多的巧合。”語聲一頓,轉而又道:“就算真如張兄弟講的,此是巧合,那麼,瞎子再問你,她可是親口告訴你,她用嘴吸盡出那些死人體內的屍毒,是不是?”
張大膽道:“她確實講了。”
話音方了,活眼神算突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三人齊都一陣疑惑,都怔怔看著他,要知與神算相識甚久,可說從未見他這般的反常過。
笑聲頓處,活眼神算道:“張兄弟,倘或不是瞎子識你甚深,真懷疑你是不是哪冒出來的傻蛋。”
張大膽楞了一楞,道:“神算的話,小弟有些不明白。”
活眼神算道:“張兄弟方才說,那叫荷心的女子用嘴吸盡屍毒,才避免掉那些死人的屍變?那麼,瞎子問得一句,此世間豈有不懼屍毒的凡人?”
張大膽一怔,他先前的確未想過這個事情,今時再作細想,凡人好似確難抵屍毒的侵附,他雖不及神算那般懂行玄法道術,但還算略知一二,以前就曾聽老人講起,活人若被殭屍傷害致死,最好的處置方法是用荔樹枝焚燒,要說荔枝樹為何是焚殭屍最好的燃料,張大膽還依稀記得老人們說過。
相傳荔枝本非凡間之物,據說開天年後三千年,南邊人間出現了一場怪病,病者具是皮面焦黃,骨瘦無力,整日氣喘難眠,無法勞作存活,久病之,鼻孔均流出膿血,血遇人體,皆相互染疾身亡。眼見世道慘絕人寰,餓莩遍地,人們惟只得都去乞求蒼天神靈。突然有一日,南邊的離子山上的女媧廟前的一株千年老喬樹枝頭,突就開起了花,結下了果。
果實鮮紅錐圓,表皮粗糙斑鱗,似如蛇鱗,有人說那是女媧娘娘的顯靈化身,來挽救人間疾苦,人們紛紛上樹摘食,吃進嘴中,感覺酸甜涼爽,有如天霖甘露,不僅解去了飢渴之苦,更治癒了人們身上的怪病,自此以後,世人就將此種果實稱做離子,後來又叫它離枝,抑喚荔枝,尊它為百果之王。
此後,南邊的人們就一直把荔枝奉為神果,荔枝樹奉作神樹,都相信它是女媧的化身,可作驅邪避兇之用,當然這一切只是個傳說,張大膽就不相信這一切。興許南方多出殭屍的地方,荔枝樹皆可成林,人們為儘快且徹底消滅掉這種可怕的非人物類,就依地取材,用荔枝數燒燃,久傳久之,人們都誤認為荔枝樹有驅僵辟邪的功用。可不管怎麼說,對付殭屍,用火化灰該是最直接,也是最管用的辦法了。
而荷心確說她用嘴吮吸,此種防屍僵變的做法,確讓人難以信服,更不用說聞所未聞了。可是,他已經答應過,以後都不會再去懷疑她,但是——
內心焦灼不定的張大膽,不知是該相信荷心說的,還是該相信——
活眼神算又道:“我知張兄弟心中為難,因為她曾救過你,此不論換作誰人,也是不願相信她會騙你的道理,或許,她也有她的苦衷,不過——”突話鋒一轉,接著道:“兄弟可有想過,有些事情會否早就有人安排好的,來博取兄弟的信任。”
張大膽喃喃一聲,道:“不會不會,她不會是那樣的人。”
活眼神算道:“俗話說,知人知面難知心,兄弟就這般的肯定麼?”
張大膽遲疑著,心裡一片紊亂。
只聽曾老頭長嘆一聲,道:“瞎子的話可不謂道理,知人知面難知心,兄弟,如今你身上已種下屍毒,如不再行醫治,只恐性命堪憂啊!”
張大膽俯下頭,拉上袖衣,手背上的黑線依然清楚,傷口處還殘有著荷心留下的粉跡,看了看他們,聲微道:“我信得過她。”
曾老頭愕然一怔,看了下活眼神算,朗聲勸起道:“張兄弟,你好生糊塗,此種不明來歷的女子,怎可輕隨信得。”
張大膽猶豫了下,還是道:“曾兄莫說,我已講過,我相信她。”
曾老頭嘆了一嘆,一時啞語。
老朱插上一句,道:“張兄弟重得情義,果真叫人好生佩服。”
大膽龍心
活眼神算也嘆道:“曾兄,此時你該明白,瞎子為什要阻留你了,你好好勸勸他吧!向來他都比較聽你的。”
曾老頭面色一正,托起幾桌上的茶碗輕輕颳了數刮,卻不飲喝,緩聲道:“兄弟重情待義,固然是好,但也得分清惡善黑白不是,聽曾兄一言,往後你還是莫要去見她為好,至於兄弟體內的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