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程度的天罰。
異度空間內雷元素很少,良玉的天雷石盞也並沒有儲存下多少雷靈氣,但若誅邪破天陣的確威力足夠,那麼只要能創造一個相對薄弱的突破口,天道便能感應他的存在,進而降下天劫,據祁楓介紹,有天雷相助,誅邪破天陣則會猛增兩倍以上的威力,到那時破開空間簡直易如反掌。
但同樣,祁楓若是在進階元嬰的時候這樣三心二意,良玉不得不擔心他根本過不了心魔一關,到那時下場只會更悽慘,這樣想著,良玉眼裡瞬間閃過堅定,也帶著一點無奈,她同樣提起裙襬,在祁楓來不及反應的瞬間,踏進陣法之中。
“你進來做什麼?”祁楓面帶怒氣。
良玉心中五味雜陳,“既然都是一道進來的,我自然也應該出力,若是叫你一人動手,我在旁邊撿便宜,我黃良玉可還沒做過這樣是非不分,以怨報德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有些衝動,看著他踏進陣法的一瞬間,明知道這四周刻下的血跡紋路很可能都是碧落黃泉的催命符,但她還是沒辦法只做到冷眼旁觀,或許,她還沒有修煉到家吧。
祁楓雖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渡劫不成,但只要引來天雷,他們就能成功出去。只是他自己,很可能會根基受損,或是修為倒退一大階。那樣的話,幾乎就等於是將自己的性命交付在良玉手中,生與死也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祁楓甚至有些痛恨這個時候的自己,他雖然平日裡喜歡過於玩鬧,又是滿不在乎的性子,但從不會真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沒想到這一回,真要這麼做的時候,他竟然覺得自己十分自信,自信面前這個女子絕不會丟下他獨自逃命。
在沒有任何血緣紐帶或是家族牽絆的這一刻,他竟然相信一個來自對面陸地的普通女修,只因為看得見她眼中對於大道的執著,和視世間眾生百態如戲般的態度,又或者是她難得生動的時候是因為關係到自己儲物袋裡的靈石,偶爾被自己坑過的無奈肉痛的表情,還有察覺他心緒不寧時的點點關注。
雖然只有那麼一點。祁楓也知道,只要是一個三觀還正的人,相處的久了,心中都會難免有些掛懷,這不過是人之常情,但放在她身上,祁楓卻覺得格外難得,也希望能夠長久下去。
瀛洲修士一向開放,結成道侶也純屬自願,他甚至並不排斥這種想法,偶爾也覺得或許是件不錯的事情,有時候也會有一點點說不清楚的甜蜜和無奈,這樣想著,他才發覺自己真的很不對勁……
時間不等人,良玉堅持不離開,祁楓眼中積聚的風暴也越發陰沉,直至化作沉沉的黑色:“你當真不肯離開?”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她,再沒有移開。
良玉淺笑:“不是說修士都是與天搏命的嗎?論控制陣法,我自是比不上少主您,但天雷這東西,我還是不怕的。既然要賭,那就再算上我一個。”
祁楓算好的時間不容錯過,他即刻在陣法內滴入精血,兩人周圍的圓形法陣上刻畫著的血色紋路很快被一點點的點亮,光芒越發強盛,甚至染紅了整個天空和海面,到處都是滿眼的紅色。
良玉在這一瞬莫名的有些百感交集,帶著心間的觸動,她看了看對面的男子……修真界向來利益至上,能找到一個不帶有任何雜質純粹著對待你的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想追根究底開始究竟是因為什麼。
她知道,這應該算是患難與共的真情,有些複雜難明,畢竟人類的情感很難用話語明明白白的剖析開來,若真的那麼容易,她只會覺得虛假。兩個人有點像朋友,又有點像是敵人,更像同是天涯落難人。想到這裡,良玉不禁一笑,這一刻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熱熱的,從沒有過這樣的豪情壯志,因為有這樣一個人陪著她一同冒險,相互扶持,而不是自己孤獨一人。
良玉覺得不論以後會如何,這樣的記憶,能夠存留在她不多的美好回憶裡,想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至少被人信任,被人解救,被人幫助,都是不可多得的溫暖。
開弓沒有回頭箭,祁楓只能將控制陣法相對緊要的東西教給良玉,誅邪破天陣可以將周圍暫時阻隔起來,異度空間也無法對其多加限制,雖然時間倉促,但祁楓積蓄深厚,即便結嬰匆忙,但若無差錯,進階也是理所當然的,良玉也正因如此不忍叫他用對修士最為重要的未來去賭這樣一個可能性。
當然元嬰天劫同樣十分可怕,可對於良玉來說,頂多就是神識受損,因為她可以重塑真身,只是若真有那樣糟糕,可以的話,她還是不希望祁楓會發現這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