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你會知道是什麼藏在這些山的下面,等著偷偷出去享樂,殺死更多的東西。
等等。它們現在來了。快到黃昏了,我能聽見腳步聲。還有其它聲音。說話聲。還有其它聲音。它們在敲門。絕對是……它們肯定是用一棵樹或一塊厚木板把門打爛。整個屋子在搖晃。我能聽見奧斯伯尼堂哥在大叫,還有那個嗡嗡聲。氣味很難聞,我快暈倒了,再過一分鐘……
看那個祭壇。然後你就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麼了。看那個大圓點,2英尺寬,兩邊都有。那是那個大大的黑色的東西抓過的地方。
看那個圓點,你就知道我看見的是什麼了,知道我害怕的是什麼了,知道是什麼在等著抓你了,除非你把它永遠關在地底下。
黑色的圓點,2英尺寬,但它們不僅是圓點。
實際上它們是手印!
門要破了,哦……
塞勒姆恐慌
亨利·卡特納
當卡森初次注意到他地窖裡的那些聲音時,他以為那是老鼠在作怪。後來,他開始慢慢聽說了在德比街的那些迷信的波蘭磨房工人中間私下傳說的那些關於這座古屋的第一任居住者,阿比蓋爾·普林的故事。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記起那個惡毒的老醜婆的樣子了,但那種病態的傳說像在一個被棄置的墓地上蔓生的雜草一樣,在塞勒姆的〃巫婆區〃盛傳著,其中令人不安地詳細描述了她那些可憎的獻祭活動,據知,那都是向她的一個陳舊的小雕像的獻祭,小雕像出處不明,上面有新月形的角。上了年紀的人還悄悄唸叨著阿比·普林,說她曾很無恥地吹噓說,她是居住在深山裡的一個威力大得嚇人的神的大祭司。實際上,正是她這些輕率的吹噓導致了她在1692年的神秘而突然的死亡,大約和加洛斯山上那些著名的絞刑發生在同一時間。沒有人願意談論她的死,但偶爾會有一個牙都掉光了的討厭的醜老太婆很害怕地咕噥說,她不怕火燒,因為她全身都進入了一種罕見的麻木狀態。
阿比·普林和她的畸形小雕像從那以後就消失了,但很難找到房客願意租住她的那個老屋,老屋的第二層是外伸出來的,而窗玻璃都呈怪異的菱形,還有人字形的山牆。老屋的惡名在塞勒姆人盡皆知。實際上,最近幾年那裡並沒有發生過什麼能衍生出令人費解的故事的事件,但租住這個老屋的人常常都會很匆忙地從這裡搬走,大多數的解釋都很模糊,很難令人滿意,但基本上都和老鼠有關。
正是一隻老鼠把卡森帶到了〃女巫室〃。他是一個很成功的作家,寫的都是很輕鬆的浪漫小說,為了能有一個獨處的環境,以便完成他的又一部小說……他的發行人已經在催稿了,卡森租下了這個老屋。在他搬進來的第一個星期裡,每天晚上都會不止一次地被一種喋喋不休的聲音搞得心煩意亂,那是從腐朽的牆裡傳出的、被壓低了的又長又尖的聲音。他一直都不肯接受那些關於一隻聰明老鼠的、荒誕不經的胡亂揣測,直到有一天晚上,在黑暗的走廊裡,那隻老鼠從他的腳下匆忙閃開時,他才開始改變他的看法。
老屋已經裝上了電線,但走廊裡的燈泡很小,燈光昏暗。那隻老鼠的畸形的黑影衝到了好幾英尺外的地方後,停在了那裡,顯然是在觀望著他。
要是換了別的時候,卡森可能會做一個威脅的手勢把那隻老鼠嚇跑,然後回去繼續工作。但德比街上熙來攘往的行人和車輛出奇的吵鬧,使他很難集中精力寫他的小說。他的神經很緊張,卻又找不到顯而易見的原因;而且,不知為何,那隻站在他抓不到的地方觀望的老鼠似乎正在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他覺得那種自負很好笑,便向那隻老鼠那邊走了幾步,老鼠趕快向地窖的門口跑去,而他驚訝地發現,地窖門是半開著的。肯定是他上次來地窖的時候沒有把門關嚴,但他通常都會很留意地把門關好,因為老屋有穿堂風。那隻老鼠在走廊裡等待著。
卡森沒來由地煩躁起來,匆匆跑過去,把那隻老鼠趕下了樓梯。他開啟了地窖的燈,發現那隻老鼠正在一個角落裡。它發亮的小眼睛很急切地看著他。
他走下樓梯的時候,不禁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但他的工作已經讓他感到累了,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很高興能被打攪一下。他穿過地窖,向那隻老鼠走去,很驚奇地發現,那隻老鼠盯著他,沒動窩。他心裡漸漸開始產生了一種很怪異的、不安的感覺。他覺得,老鼠的舉動很反常;它不錯眼珠地盯住他,讓他覺得有點不安。
隨即他自顧自地笑了,因為那隻老鼠突然閃到了一邊,消失在了地窖的牆壁上的一個小洞裡。他用腳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