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到祭壇上,當它彎下腰來的時候,我聽見了蓋過尖叫聲的嗡嗡聲。我只看了一分鐘,但當我看那個黑色的東西的時候,它開始鼓脹起來而且變大了。
我看夠了。我不再在意了。我得跑了。我站起來,我跑啊,跑啊,跑啊,扯著嗓子叫著,不管有誰能聽見。
我不停地跑,我永遠不停地叫,在樹林和暴風雨裡,離開那個山丘和那個祭壇,後來,我突然知道我在哪兒了,我回到了這兒,這個農舍。
是的,這就是我乾的事……跑了一圈,又回來了。但是我不能再接著走了,我受不了黑夜和暴雨。所以我跑進這裡來了。起先我鎖上門以後我就躺在地上了,又跑又叫的,我累得不行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我站了起來,找了一些釘子和一個錘子,還有佛瑞德姑父的一些還沒劈成柴火的木板。
我先把門釘上了,然後用木板把所有的窗戶都擋住了。每一扇窗戶。估計我幹了好幾個小時,累得我夠嗆。當一切都做完的時候,暴雨停了,安靜了。安靜得能讓我躺在床上睡覺了。
兩個小時前我醒了。已經是白天了。我能從縫隙中看到外面的陽光。從太陽的方向上,我知道已經是下午了。我該是睡了整整一上午,什麼也沒出現。
我想也許我可以讓自己出去,步行進城,就像我昨天計劃的那樣。
但是我想錯了。
還沒等我起釘子,我聽見他的聲音了。那是奧斯伯尼堂哥,肯定是。我是說,就是那個說他是奧斯伯尼堂哥的人。
他跑到院子裡,叫著〃威利!〃但我沒答應。他試著開門,開窗戶。我能聽見他砸著,罵著。那不好。
但他又開始咕噥了,那更不好了。因為那說明他不是一個人在外面。
我從縫隙中往外看,但他已經繞到房子後面去了,所以我沒看見他,或是誰和他在一起。
想來那還不錯,因為如果我對了,我才不想去看。聽見就夠不好的了。
聽見那低沉的嘀咕聲,然後他說話,然後又是那低沉的嘀咕聲。
聞著那難聞的氣味,像樹林裡和井邊的那些綠色黏液的氣味。
井……他們去後面的井了。我聽見奧斯伯尼堂哥在說著什麼,〃等到晚上。如果你找到那個門,咱們可以用那口井。找門去。〃
我現在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那井肯定是一個通到地底下的一個入口……那些德魯伊特教僧侶就住在那兒。還有那個黑色的東西。
他們現在出去到後面去了,找呢。
我已經寫了一段時間了,下午已經過去了。透過縫隙我看到天又開始黑了。
這就是他們要來抓我的時候……等到天黑時。
他們打破門或窗戶進來抓我。他們會把我帶到井裡去,帶到紹格斯呆的那個黑暗的地方。那肯定是在山底下的一個完整的世界,它們在那個世界藏著,等著出來找更多的犧牲,更多的鮮血。它們不希望周圍有人,出來用來做犧牲的人。
我看見那個黑色的東西在祭壇上乾的事了。我知道將要在我身上發生什麼事。
也許他們會發現真的奧斯伯尼堂哥沒有回家,派什麼人來查他出了什麼事。也許城裡的人會發現凱普·普里奇特不見了,就出來找。也許他們會來這兒,發現我。但是,如果他們不趕快來的話,就太晚了。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寫這個。這些都是真的,在我胸口劃十字,每個詞。要是有誰發現了我藏起來的這個筆記本,就來看那口井。那口老井,在後面。
記住我說的〃惡人〃的事。把井封上,把它們從沼澤地裡趕走。不用找我……如果我沒在這兒的話。
我希望我不這麼害怕。我都沒為自己這麼害怕過呢,只是為別人。那些可能會過來,住在這附近,並且遇到同樣的事……或更壞的事的人。
第8節:實際上它們是手印!
你得相信我。要是你不信,就去樹林。去那座山。那座它們舉行祭典的山。也許那些痕跡都沒有了,雨把腳印都衝沒了。也許它們把燒火的痕跡都銷燬了。但是那塊祭壇石頭應該還在。如果它在,你就會知道真相了。石頭上應該有一些大圓點。大約2英尺寬的圓點。
我沒說那事。到後來,我是回頭看了。我回頭看見那個大大的黑色的東西就是一個紹格斯。我回頭看的時候它正在不停地鼓脹,變大。我想我說過了它是怎麼變形的,也說過它能變多大。但是你不可能想像得到有多大,或者是什麼形狀,我還沒說呢。
我說的都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