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西莉亞不在這兒,路上也沒有新近留下的足跡,同樣長滿野草。毫無疑問,下面這些人巴不得讓野草把道路遮蔽起來。
他以那棵橡樹為支撐,搭起一個窩棚,棚頂用杉樹樹枝蓋好。他可以躺在裡面觀察農場的情況。半小時後果然下起了暴雨,但他一點兒也沒被淋著。一股股流水在下面的菜園中奔流,從遠處看,場院變成了白花花的一片。但他知道,如果是在近處看,院子裡只不過積了幾英寸深的泥水。河谷中的土地本來含水量就高,無法吸收更多的水。水會一路流進彎溪,不斷上漲的溪水最後勢必吞沒田地,和那些可憐巴巴的玉米。
到了第三天,溪水開始湧進玉米地。他同情那些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的可憐人。菜園仍然有人照看,但收成好不了。到現在,他已經數出了二十二個人,估計這一群只有這麼多了。那天下午,在肆虐谷地的暴雨中,他聽見邁克嘶鳴起來。他爬出窩棚,站起身。邁克在山坡背風的一側,吹不著,再說它也不怎麼在乎大雨。可它卻不住嘶鳴。戴維一步步繞過粗大的橡樹,一隻手警惕地握著霰彈槍,另一隻手遮在眼前擋雨。一個人影,正低著頭,跌跌絆絆地朝山丘上爬,不時停下,又接著繼續向上爬。戴維猛地把霰彈槍朝窩棚裡一扔,奔向前去。“西莉亞!”他喊道,“西莉亞!”她停住腳步,抬起頭。雨水沿著她的面頰朝下淌,把她的頭髮緊緊貼在前額上。她扔下把她壓彎了腰的揹包,朝他跑來。他擁住她,緊緊摟住她,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在哭,和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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