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什麼惡棍!只為了他說出了一句心裡想說的話,你們就要對他拳腳相向,你們有沒有人性?!”
“他侮辱了我們偉大的姜平兄弟!”憤怒的聲音仍然從角落中傳出,“他侮辱了我們無比高尚的領袖,打死他!打死他!”
但這樣鼓動的聲音卻已經不成氣候了,人群開始退卻,尤其是打頭的幾人看清楚了過來管閒事的竟然有幾個蠻鬼子,他們臉上的畏懼再明顯不過了。
“為了那不知所謂的姜平兄弟,你們就可以用棍棒砸向同胞的頭顱?!為了那滿口謊言的傀儡,你們就可以向父輩痛下殺手?!”齊朗迎著人群緊走了幾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令人生畏,於是他們紛紛向後退卻。
“蠻鬼子,蠻鬼子!他們是奧托帝國的人!”人群中不知誰嚷了一聲,於是剛才還氣勢洶洶的正義之士們陷入了空前的慌亂,相互推搡中四散奔逃,甚至有幾位連草鞋都被踩了下來,逃跑的速度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而那位領頭的少年摔得過重,不小心崴了腳,竟然完全被放了單,只得坐在那裡扯開嗓子鬼嚎了起來。
“這幫孫子!”古爾夫罵了一聲,緊跟著齊朗走到了桑明老先生面前打了個招呼,“再見到你真好,呃……看來不算太好。你傷得不嚴重吧,老先生?我不禁要問,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會對你這樣惡狠狠的?”
老先生的眼睛總算恢復了一些精神,他仔細認了半天,才認出面前的這兩位曾經在呂家鎮有過一面之緣,雖然談不上什麼交情,但至少他們還算是正常人。於是他長長地嘆出了口氣:“禍事啊,禍事終歸還是到了。”
'正文 第242章 怒火難抑'
眼下顯然不是細聊的好時機,看看圍攻人群已經作鳥獸散,齊朗連忙攙著桑老先生走進棚屋,安置在那破舊的木板床上,又倒來盆熱水,替他清潔了一番臉上的血汙和灰土,同時安排奧烏和董宏在門口留意外界動向,這才重新走回到老先生面前細問究竟。
受到那少年的棍棒和飛腳的摧殘,桑老先生顯然已經傷了元氣,躺在床上喘得厲害,看那架勢好像隨時都會噴出一口鮮血,不過看出齊朗一行像是些身懷絕技的勇士,自己竟然也不肯認輸般地坐了起來。他掙扎著擠出一絲笑容,向齊朗發問說:“上回見面原以為小哥只是那外族小朋友的僕從,看來老夫是誤會了,當真有眼無珠呢。”
齊朗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把枕頭被褥墊到了老先生身後:“老先生,實不相瞞,我原本是東陽城生人,當年戰事發生後,被當成了奴隸賣到了盧曼帝國,幾經周折後才在那邊當兵入伍,這回帶領一隊戰士重新殺回故土,本意是打算幹一番大事,和奧托帝國的那些惡徒好好幹上一仗。可回來之後才發現,這裡竟然已經變了個天地,惡人早被本土的抵抗組織趕了出去,一時間覺得無可作為,這才上東陽城來探探究竟,可沒想到正趕上這樣一幕,不知道老先生出了什麼事故,怎麼會惹到了那些野蠻人?”
老先生苦澀地擺了擺手:“這事提起來可以稱得上是天大的笑話,老夫在這東陽城裡原以教書為生,但自從新政府掌權之後,過去的書院私塾一概取締,反而建起了個督學院,凡適齡少兒必須到那督學院中接受所謂正統教育,像我們這群原有的讀書人,則被冠以腦筋僵化的守舊派的頭銜,永遠不得起用。為了餬口度日,我們這些人只得從官家接些佈告文書的零活,賺些辛苦錢罷了,而我的禍事就是這活計惹下來的。”
古爾夫好奇的插了一嘴:“這實在是太荒謬了,那不就是寫寫字的工作,怎麼可能惹到那些傻瓜?”
“要是人受了愚弄而變得狂熱,原本的荒謬也就變成了正常。”老先生長嘆一聲,“這事也怪我太過大意,那天書寫佈告的時候,因嫌麻煩,略寫了幾個‘偉大的姜平兄弟’,雖說文辭更加通順一些,但在那些愚民眼中,卻成了別有用心,十惡不赦。也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早先未曾管住自己的那張嘴,酒醉之時對時局口誅筆伐,這回可算被他們抓到了機會,由此大做文章,揪在當街拳腳相加,非逼著老夫伏首認罪。老夫我雖手無縛雞之力,可硬骨頭卻生了幾根,心想大不了一死,索性就與他們死扛到底,要不是幾位及時到來,老夫恐怕橫屍當場了。”
“他們是瘋子吧?”聽到事情的原由竟然這樣匪夷所思,喬安娜眼睛瞪得圓滾滾的,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把臉轉向了齊朗求證說,“你不是說你們宗浩國是禮儀之邦嗎,怎麼會發生這麼不講禮儀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在我們盧曼帝國,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即使犯了什麼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