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島上的漁民們行事,起碼的生命問題是有保障的。”
“洛叔他們背井離鄉本來就艱難,我只想讓他們活得好一些。”雲嵐道,“有你這句話,我放心多了。”
司徒逸暗暗想到,不知道海島上種出來的茶樹是個什麼光景。要是可能的話,安南那小子最近好像很有空,要不要讓他去海島上建一個茶園呢?
七月末,吏部的袁尚書公然斥責清海軍佔著俸祿卻沒有立下相應的汗馬功勞。洋洋灑灑一篇華麗的駢文,從頭到尾只說了一件事。
清海軍是吃白飯的。
身為袁尚書的嫡親妹妹,袁太后很給嫡兄面子,當即下令禁海,嚴禁海民私通海外諸國。
至於清海軍,袁太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卻是沒有動手。只是下了令,清海軍的一應軍費,減半。
見到邸報,雲嵐眉頭狠狠一皺。
軍費減半,原來沒有裁減軍費的時候養清海軍杜輝都有些吃力。如今軍費減半,不是相當於裁掉一半的清海軍?
好在司徒逸從海外弄回來的那一大批香料寶石已經全部處理掉,粗粗算下來,倒是能勉強湊一些軍費出來。
雲莊再寄信回來的時候,言語間對司徒逸的不滿也少了很多。
藉著這件事,雲嵐便把自家正在爭取軍需布料的這件生意也讓雲莊再杜輝面前提了幾句。
到最後,這筆生意到底是落在商會里的幾個商家手上。青雲染坊佔了大頭。
結算的時候,因為青雲染坊找上袁大人報價時,價格壓得很低。最後竟然沒賺到多少銀子。
陳老闆翻來覆去地數了數,還不夠他那女兒的身價銀子的十之一二,一連半個月,臉色黑得滴墨。
“姑娘,這是袁大人那兒提供的尺寸。”茜草樂呵呵地將記著幾個數字的紙遞給雲嵐。
雖然在軍需布料這一塊上面,青雲染坊賺得不多,不過好歹也有青雲染坊平時一兩個月的盈利。
最關鍵的是,福喜成衣成功拿下來製作軍用衣服的這個活計。
雖然一整套成衣就那麼幾十文錢,可勝在量大啊。福喜成衣的作坊,最不怕的就是量大。
陳老闆直到最後也沒想明白,雲家一開始瞄準的,其實是成衣製作那一塊。
紅燭搖曳,紅衣的新娘臉上一抹胭脂紅,襯得一張臉增色不少。
雲嵐聽到外面的動靜,打了個呵欠,連忙對秦十娘道,“三嫂,待會兒記得讓我三哥喝完醒酒湯!一定要讓他喝完!”
說完,雲嵐便帶著丫鬟快速從新房撤出去。
出了新房,雲嵐遠遠地就看見雲庭被小廝攙扶著,踉踉蹌蹌地往新房走來。
“好想去看看三哥是不是真的醉了。”雲嵐喃喃地道,腳步卻快速移動著,從院子的另一處出口往霧嵐居方向走去。
“啊!”一個黑影突然從月洞門處出現,雲嵐來不及喊出聲,便被捂著嘴。
“笑笑,是我。”黑夜裡,司徒逸連忙道。他可不想被雲家的護院打出去。
雲嵐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你不是該在前院嗎?怎麼會在後院出現?”
“三哥今日多喝了幾杯,我便跟著過來看看,免得路上出了什麼事。”司徒逸直愣愣地目光時不時劃過雲嵐嫣紅的櫻唇,聞到空氣中得果香氣息,只覺得渾身熱氣直冒,大言不慚地道,“我想你這會兒估計在照顧三嫂,順便過來見見你。”
雲嵐被司徒逸看得渾身不自在,想了想才發覺,剛剛在新房陪三嫂的時候,她吃了不少蜜餞……
正想著,雲嵐便覺得眼前一黑。
“酸酸甜甜的。”半晌司徒逸抿著唇道,言語間透著一股濃濃的甜意。
“你……”溼熱的觸感還停留在唇間,雲嵐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明年笑笑就及笄了。”司徒逸意味深長地道。
新房,秦十娘溫順地將一個大碗的醒酒湯端給雲庭。
雲庭聞到醒酒湯裡面傳來的酸甜的果香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十娘,這是誰熬得?”
酸甜的果味加上醒酒湯本來的味道……雲庭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
“小姑讓廚房熬的呢。”秦十娘眼睛亮晶晶的,“醒酒湯味道不好,不過加了果味,相公會喜歡的吧?”
會喜歡才怪,雲庭從來就不喜歡雜七雜八的混合味道。尤其是果香搭配藥香這種怪異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