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藥熬好了,該怎麼處理……
柚衾霧濛濛的雙眼看向月痕,“月痕,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我懷的是凌雲的孩子。他怎麼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沒了性命?”
月痕咬了咬唇,“姑娘說怎麼辦?”
柚衾站起來,在月痕耳邊耳語一番。月痕的眼睛瞪得老大,姑娘她,怎麼能這樣說!
“月痕,那藥只對有身孕的人有作用,你喝了也不會有事,等出了這裡,我親自去給你找一個好大夫幫你調養身子。”柚衾也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
誰沒病喜歡喝藥?可是在這裡,她能信的也只有月痕。
柚衾不是沒想過將熬好的藥倒掉。可是,藥那麼濃的味道,萬一倒出來,被人聞到該怎麼辦?
“月痕,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柚衾得淚水一滴滴地無聲自眼角滑下,月痕心一軟,“奴婢答應姑娘。”
反正,若不是有姑娘護著,她也不能在那等聲色犬馬之地,乾乾淨淨的活著,還沒受多少委屈。
當滿建州的人都知道,唐家的唐承啟、唐家的宋夫人分別向自己的圈子裡散播出,傳說中的那一夜,司徒逸其實是在唐家做客時,滿建州的人看李家人的眼色都變了。
李家和司徒家的關係,那是建州老老小小的人都知道的,兩家人不和,非常不和。兩家當家人,都恨不得將對方的生意鋪子搶光。
具體事情,似乎可以追溯到前朝。現在,出了這麼一件事,心裡稍微陰暗點的都在猜測,李家是不是想讓柚衾姑娘進了司徒家,然後跟李家人裡應外合,搶佔了司徒家的產業?
就算一時間搶佔不了,不是還有下一輩嗎?柚衾姑娘肚子裡的孩子,明面上可是司徒逸的孩子呀,倒是後柚衾姑娘生出來的孩子,若是成功地繼承了司徒家的產業,再與李大公子來個父子相認的戲碼,司徒家祖祖輩輩打下來的產業,不就是能併入李家了?
各種天馬行空的猜測在建州人人群中流傳,得了訊息的李志宏氣得摔了一個前朝大師所制的茶盞,“我就知道的,司徒逸不是那麼好算計的!挖了坑等我跳呢!現在我請出去會客的時候,以前的老友還稱讚我這一計使得妙呢!可惜就是被我那個好弟弟給毀了!”
衛東伺候在一邊,也不敢現在就去叫院子裡的粗使丫鬟進來掃碎瓷片。最近,公子只要出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就會異常暴躁。
“柚衾那兒的你處理乾淨了嗎?”李志宏揉了揉眉心,問道。
“處理乾淨了,啞婆遞來訊息說,墮胎藥當日柚衾姑娘就喝下去了,並沒有倒掉。花盆、床底、恭桶那些地方都沒有明顯的藥味。補身子的藥這幾日柚衾姑娘也正喝著。”衛東說的時候,還有些不忍。可憐的柚衾姑娘還以為是夫人容不下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哪裡知道,真正沒有心的,卻是自家公子。
“柚衾。”李志宏抿了抿唇,“她最近過得可好?”
“可能是小產得緣故,柚衾姑娘這些日子,總想著出去走走。”衛東好心地建議,“公子,要不找個風景好的莊子讓柚衾姑娘去住住?也當散散心?”
“也好,她的身子還要好好調養一陣子。讓她去我的溫泉莊子上調養調養,再給她五百兩銀子,拿些燕窩人參給她補補身子。半個月後再接她回來。”對於真心愛著自己的姑娘,李志宏自認為還是很大方的。
柚衾接到衛東送來的訊息時,心裡一喜,只頂著一張慘白的臉,請求衛東給她找一處稍微隱蔽一點的宅子,讓她與她的丫鬟月痕單獨住著,不用另外找人伺候。
衛東想到,這一次柚衾姑娘調養身子之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遂應下來。
等司徒逸再回到建州時,就發現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一絲同情。等回到府裡給祖母請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母親差點又出亂子。
“你也是時候娶媳婦兒了。”鍾氏看著最得自己看中的孫兒回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雲家那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年紀太小了點。”
“到底是天命姻緣。”司徒逸暗道,幸好當年自己聰明,給自己留了這麼一招。這理由應付起司徒家絕大部分的人毫無壓力。
“天命姻緣確實不可違。”鍾氏認可地點點頭,凡是被國師府陳家送過一對血玉玲瓏,最終卻沒成的,下場都不怎麼好。
最冤枉的一次是,陳家一次送出了兩對,最後陰差陽錯地結錯了姻緣,兩家人如今都已經消失在大周,如今怕是連墳頭都找不到了。
“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