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風大,雲嵐只看見司徒逸似乎說了什麼,下船後,便問道,“剛剛你在船上說什麼了?”
司徒逸臉頰發燙,“沒說什麼,就是問問你可是要回建安了?”
雲嵐的目光在司徒逸微紅的臉上晃過,抿唇微微一笑,“七月初就該回建安。”
“七月初?是個好時間!”七月二十,笑笑的生辰。
七月,可不就是一個好時節?七月一過,笑笑是十三年華的姑娘,兩年後就該嫁人了!
看來建州的事情,是時候加快進度了。
七月流火,天氣就快轉涼,確實是一個好時節。雲嵐認可地點點頭,“逸軒今日可是要回家?”
若是要回司徒府,他們大約還能同一截路。
“我這兩日還不能回府去。”司徒逸有些可惜,“最近我都住在建州城外的一個莊子上。等建州事了,我再回府去。”
現在建州的流言,因為他沒出現在建州,那些人倒是猜測李志宏與柚衾之間事情的多一些。如今正是關鍵時刻。
雲嵐被琢玉扶著上了馬車,掀起車窗處的撒花織錦簾子,見司徒逸已經上了馬,便告辭。
司徒逸直看到雲嵐的馬車消失在眼中,這才打馬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建州那邊,最近流言也醞釀得差不多了。”
安南騎著馬跟上,“今天就開始傳柚衾姑娘懷了李大公子的骨肉?”
司徒逸騎在馬上,慢悠悠地走著,反正他這會兒還不是他該著急的時候。“可以開始傳。唐家那邊的訊息,也是時候慢慢傳出去。”
想到唐家,司徒逸臉上浮起一抹輕鬆,“這一次,我可欠那小子大人情了!”
那一日,李志宏想算計他司徒逸,特意在他的馬車上塗了特製的迷藥。那個名不見經傳的酒樓的老闆娘暗暗讓小二給他傳了話。
如此好的機會,他怎麼不能好好算計一二?他讓安南在馬車上點了另外一種迷香,拉著李志宏上了他的馬車。
然後,他們二人就被一起帶到李志宏特意準備的別院。提前離開的柚衾,自然早在別院等著。不,確切地說,是被灌了藥放在李志宏給他準備的房間。
前世,他不就是那麼著道的?只是不知道,前世的田晴柔到底漏了多少訊息給李志宏。不過想來,應該也沒幾分。畢竟,前世他多半的時間都在書房裡渡過。
再者,狄畫那人,絕對不會讓後院的女人好過。
想到狄畫,司徒逸眼裡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畢竟,作為一個男人,被女人下藥永遠不是什麼好回憶。
跟著司徒逸後面的安南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溫似乎降低了許多。以為是自家公子在為差點著了李家大公子的道生氣。
安南小心翼翼地往後驅著馬落後了司徒逸一些。
那日是他的疏忽。公子早讓他注意李大公子的動向,他卻只發現了馬車中的香爐和茶點被動了手腳,壓根沒想到原來馬車車壁上也能被抹上迷藥。
安南表示,李家大公子真厲害,他又學到一招下藥的小妙招!
司徒逸聽見耳邊的馬蹄聲減小,皺著眉道,“離那麼遠幹嘛?可是你又做錯了什麼事?”
“沒有!小的最近都聽著公子和雲姑娘的話做的!”安南上前道。
“打量你也不敢隨意行事。”司徒逸見安南笑得有些諂媚,不禁想到,前世那個能幹嚴肅的小廝哪裡去了?
前世的安南可是他手下的最得力的大掌櫃,向來以嚴肅冷厲聞名。這輩子怎麼就變成這副諂媚小人的模樣了?
安南訕訕地道,“小的聽公子和雲姑娘的話!公子和雲姑娘怎麼說,小的就怎麼做!”
這話,他竟然沒辦法反駁!司徒逸抿了抿唇,看向前方的眼睛眯了一眯。
安南直覺不妙,果然聽司徒逸道,“既然如此,我給你三天時間。”
安南渾身一震。司徒逸的話,他怎會不明白?這意思就是,三天之內,讓建州城所有的人都深信柚衾姑娘懷的孩子是李大公子的種!
這、這怎麼可能!柚衾姑娘可是青樓女子!青樓女子的孩子,哪裡能死釘在李大公子的身上?
可是,安南卻不得不將這件事辦好!
“可是覺得不好辦?北苑茶山的事似乎比較簡單……”司徒逸涼涼地道。
“沒有!這麼簡單得事,小的一定能按時辦好!”安南苦著臉道,他一點都不想去北苑!
每次看到北苑那邊的管事司瑞來的信件,安南心裡不去北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