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起來:“說了給吃得麼?”
半越點頭,那小兒就道:“不見了,被人帶走了。”說罷就從女子手中奪下那一條雞腿,瞬間跑無蹤影。
半越又問:“你們的祖母呢?”
這下孩子們知道回答問題有吃的,一個個大著膽子答:“走丟了……”
“母親說去了姑姑家,可是不帶我們去。”
“掉到河裡了,有人說是被河伯帶走了。”
野雞又被分出去了一些。
半越再問:“你們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孩子們肚子咕嚕嚕一片叫聲,三天,四天,還有的根本不會數數,只說餓。瞬間,一個野雞隻剩下頭部。
她的身邊還剩下五個孩子。半越看看那可憐的野雞腦袋,再看看孩子們極度渴望的眼睛,淡淡地道:“你們吃了這一頓,下一頓不知道會要到什麼時候。也許,明天你們也有的人回去見姑姑,也有的人會被河伯或者山神帶走,也有的說不定就莫名其妙的一個晚上就不見了,也許……”
“貴人!”那個女子大聲叫道,已經快步跑到了她的身邊,臉上褪去了開始的猶疑和怯弱,反而多了一絲堅定的勇氣,還有一抹賭徒等待結果的狼光。
半越冷漠的笑了笑:“何事?”
那女子也不回頭,鎖定她的目光:“我們請求貴人幫個小忙。”
“哦——!”半越眼角掃到女子的身後,那裡的人群已經分成了兩派,各自站立一邊,似乎在僵持不下:“你說。”
女子彎身作揖,道:“請貴人幫忙,幫我們奪下那處山寨。”
半越冷笑:“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找我們這些外人幫忙作甚?”
那女子眼中透著了悟:“貴人,明人不說暗話。請幫忙!不,應該相互合作。”說罷,那眼滴溜溜地轉到了半越身後那群勁裝的女子身上。
“合作?呵呵,以我們這群人的本事,能夠偷得東西出來不讓人察覺,這偷得一個人自然也不會讓人拿出把柄。”
女子一愣,沉思半響,又道:“貴人有何要求?或者,貴人除了您該得到的,還想要什麼?”
這人,有趣。半越忍不住將對方上下凝視,笑道:“我是商人。”
“如此,我們只要有個安身立命之處,其他不敢奢求。”
“喲!”半越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笑道:“夠膽色。我也不是那貪婪之人。你要你的,我拿我的,財物對半。”
女子驚詫一閃,深深撥出一口氣,那緊繃的身軀這才放鬆下來,點頭道:“好。”
半越輕笑,手一揚,那剩下的野雞頭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她再對捲簾道:“讓人把今天的好食都拿出來吧,該是吃頓飽飯的時候了。”再轉頭瞥著那兩群人,低聲對身邊的女子道:“幹活的才能吃飯,不幹活的,呵呵,你知道該如何辦。”
女子了悟:“那是當然。”
手一揚起,一邊的人群都隨著她進了廟宇,八卦樓的眾人早就清理出了另外一塊地方讓他們坐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十來只野雞等各種野味,丟在了他們面前,也不多話,那群人自然的分工合作,拾柴,架火,剝皮,尋水,儼然是個完整的團體。
直到這時,半越才知道那女子是眾人中推舉的頭目。也許,對方本身也就是一個不凡之人。
亂世梟雄,也許還真的讓她遇到了。
第七五章
皇甫書景望著頭頂,視窗微弱的暖意逐漸轉換車無邊無際的暗藍,陽光的離去也帶走了他心中最後的一縷明亮的色彩,變成了混沌黑暗。
他與一名男子被帶去了另外的房屋。屋裡放著兩桶水,還有兩套衣衫。門內換了另外一名男子看守,似乎他們洗澡也會洗出一惡性事件來。
皇甫書景無所謂,大方的脫了衣衫,鑽入了浴桶裡面。他最近跟著半越一起出門,苦吃了不少,有時候到了客棧累得澡都不想洗就爬到了床上。這股疲累讓他想起了脫離了皇甫一夜之後獨自討生活的日子,最初的十來天,每天都是累極,不說洗澡,有時候飯也吃不到兩口人就累暈在地上。那間房子裡的人都是做苦力的,見多了這種情況。經常是,晚上什麼姿勢倒下去,早上起來還是那個姿勢。
洗澡,一度成為妄想。
可是,半越這個人有潔癖,她再累每天都要沐浴後再休息。所以,為了避免早上起來有異味,皇甫書景養成了半夜爬起來翻到浴桶裡面洗澡的習慣,水多冷都沒有關係,乾淨了就好。甚至有一次,洗到半路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