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走累了,腦子的行動往往早於親身體驗……
。。
忙��
“最近忙啥呢?”熟人相見,難免相互寒喧。回答有好些種類:一曰窮忙;二曰瞎忙;三曰“狠”忙;四曰“公費私忙”……
窮忙者,百姓也。既忙柴米油鹽,又忙結婚生孩子找工作分房子長工資,還要忙著張羅子女讀書就業……整天價手腳不停,竟不知到底忙些什麼。大抵只為兩個字:活著。
瞎忙,既有廉者,亦有“混混”。廉者心內自有目標,且這目標往往可望亦可及;“混混”則不然,他也曾有過目標和追求,但他往往難以堅持:今天做這,明日做那,忙倒是忙著的,只可惜理不出頭緒,終究一事無成。這種人不同於什麼都不幹的“懶蟲”,卻似比“懶蟲”還可悲,懶人有的有懶福,而沒什麼主見卻終日顯得忙忙碌碌的人,絕無好“果子”吃。
盜賊狠忙。要幹一件偷盜之事,得先忙於計劃,準備,一旦選準目標和時機,便惡狠狠的忙著付諸行動,他們雖被正派人鄙視或責罵,但忙卻是不爭的事實。
“公費私忙”,是眼下中國社會的一大奇觀。許許多多的這類或那類的官員,以考察、研討、進修、商務洽談為由,大肆揮霍國家的錢財,無限地施行個人享樂。他們忙得你一年四季難以在單位裡看見人影,所謂“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正是這夥人假公濟私,吃喝玩樂的心靈寫照……
忙,作為人類社會的一種現象,當然遠不止上述幾類。我以忙字作文章,似有“閒”疑吧?的確,我既不能令多式多樣的忙著的人們不忙,也無法改變忙者的命運。但我有個小小的企盼:奉勸那些忙得太累的人們適當地歇息歇息,尤其像易地開會呀、出國考察之類的忙人,千千萬萬要保重身體,別被車撞著,也別弄成個飛機失事的結局;否則,老百姓準會不安的…… 忙工作,忙事業似無可厚非,但忙之有度,是須掌握的,金屬不也有疲勞的時候麼,何況人呢? 忙其它,我們老百姓是命中註定該忙的:婚喪嫁娶,豈可不忙?做飯洗衣、買米買菜,誰人可以懶過去?但有些忙,譬如“方城之戰”,忙倒是忙的整天整晚不思歸,但卻大可不必。再譬如看電視,有的同胞吃罷晚飯就把它當作事兒不到電視臺喊“晚安”便不肯罷休,這種悠閒狀況也變成忙活了,也不大好哩。誰家沒有孩子讀書?誰家少有家務活呢? 忙中有閒,閒裡求忙。這才是我們務工者的對策。
忙過頭了,易出紕漏;閒的久了,便覺無聊……
。 想看書來
鼾��
耳聞目睹過鼾聲和鼾姿的同胞,想必不少;然聞過類似轟炸機俯衝“狂轟濫炸”般的巨鼾和宛若“蛙鼓”似的呼嚕者,怕是鮮有所見吧?
我有幸撞見的這位,陳姓,大胖子。那年我讀小學六年級,家裡請來一幫親友蓋土磚瓦房。大熱天,人們中午納涼只在竹林或樹蔭下支扇門板或竹床,吃罷飯倒頭便睡。這位陳胖子吃得慢,待他出屋來想找地方睡覺時,門板和竹床全被人佔了。父親正為難,說去別家借竹床,他說不用麻煩了,找兩根扁擔就行了,就歪一會兒。扁擔好找,我看見他慢悠悠地來搬來兩塊磚,在竹蔭下,把扁擔一擱,就躺下了。
約莫過了五分鐘,可了不得:這陳胖子鼾聲如雷,把先睡著了十來個吵醒了不說,還吸引來灣子裡一大幫圍觀者。只見那胖子光著上身,大張著嘴,喉嚨咕咕響時,“雷”聲就輾轉從他的肚皮裡傳出口腔,衝進圍觀者的耳膜:“哈呼—哈—呼—喝—” 真個是吹、拉、彈、唱啊!道不盡鼾者神態,傳不出這抑揚頓挫,無限鼾情。只記得有人罵,有人怨,有人逗,還有人用竹葉子搔他癢癢……可即便是稍有停頓,這位胖子的“四重唱”依舊不絕於耳且響若雷霆。無奈何,幾陣笑聲過後,都離他而去了。
那時我曾想:這位陳叔叔如此打鼾,他老婆晚上肯定沒辦法睡覺。可不久前的一次訪問,使我改正了多年的錯誤:承辦一次省記協年會,得知某企業報負責人沒人作伴睡覺(安排與
他一起的兩位自己跑了),一人三張床覺得浪費了房租。正為難時來了位晚報到者,且自稱打鼾,希望我給照顧一位同類作伴。這可太巧了,正巴不得哩,不過正式宣告那人鼾聲挺厲害,要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可這位笑著說:“比賽唄,我未必會輸。”
第二天一早,我問這位自願“比賽”者,他滿臉苦笑:“不行不行,我不是對手。他打的鼾像繞口令,老拐急彎兒,我頂不住!哈哈……真想不到哇。企業報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