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前的幾分鐘是最緊張的,我和Carl; Adam; Stewart站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一邊熱身,一邊盤算著戰術:兩小時一百道題,如果兩分鐘沒有完成就放棄。
晚上八點鐘; 比賽伴隨著發令槍聲準時開始。我們迎來了開門紅,我、Carl和Adam至少有一人能短時間想出問題的答案。Stewart送題和取題的途中,我們還有空閒輕鬆地欣賞周圍選手的爭吵聲和嘆氣聲。
用腳學數學(2)
毫無徵兆地,難題出現了。一道我從來沒接觸過的排列組合題擺在面前。
“跳過吧Carl,這題看著像*文字。” 我提出。
“這題我會。” Carl說。
“題裡有個陷阱。”我提醒他。
不知Carl聽見否。三十秒後Stewart拿著Carl的答案跑向評委。四十秒後評委席處Stewart的搖手預示著我們這道題上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繼續下一題吧。”Adam也提出。
“這題我一定會做。”Carl用他一貫堅定的語氣說到,隨後便立即投入到計算中。
我和Adam相視並一聳肩: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然而緊要關頭,Stewart卻也不合時宜地開始顯得疲憊了,室內的空氣和頻繁的短距離衝刺是很累人的。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Carl卻還沒有做出答案的跡象,我也只能在一旁負責幫著他按計算器……
第二次嘗試,依舊無果。Stewart選擇了領取下一道題。
Carl最大的優點就是他超人的自信。雖然我們在不斷安慰他,但在Carl自己眼裡,這樣的失誤算不了什麼。他對自己的數學能力沒有絲毫質疑。因而在一次失利後,Carl會立刻忘記它,並投入到下一個題目中。
隨著比賽接近尾聲,我們也越來越逼近一百道限定的題目。到第八十七道題時,一看錶,我們還剩八分鐘。此時的觀眾(以家長為主),開始瘋狂地為同學們加油,準備最後的衝刺階段。狂熱的環境使選手們也很難置之於身外。八分鐘,我決定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以改變我們的戰術:每道題一掃而過,有人會就做,若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計算或者思考就立刻放棄。風險在於:如果新戰術失敗,將意味著其他代表隊在進行最後的衝刺時,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結束的到來。但大家似乎也豁出去了,三聲Okay立刻透過了這個提議。比賽來到最終階段。五十個代表隊幾乎同時在籃球場周圍跑動,大家難免透過“小動作”提升自己的優勢。其激烈和血腥程度毫不亞於最暴力的體育競技。不知誰被絆倒,沿著出口肚子朝下滑出場外;不遠處又有一個選手被撞到課桌上。還好,Stewart憑藉他高大的身材和敏銳的反
應一次次地自身全保地殺出戰場。當結束的哨聲響起時,我們正好完成第九十九題。
正當我們打算跳舞慶祝時,不知哪裡傳來的一句“有兩個隊得了滿分”,如傾盆涼水潑了下來。隨後的頒獎儀式上,兩個由黑頭髮黃面板大眼睛選手組成的隊伍共同站在了一等獎的領獎臺上。我們代表Waikowhai也取得了該校有史以來此項活動的最好成績:九十三道題正確、總排名第五。
由於經驗不足,這次數學比賽本應是多兵種、多方位的“團隊合作”,成了單兵種、單方位的合作團隊,對於大多數題目,我們並沒有很多時間進行討論,大部分時間也不過是各顯其能,使我們三個臭皮匠沒能完全頂上一個諸葛亮。但我們透過初級的團隊合作,成功地實現了三個和尚有水喝的圓滿結局。
在紐西蘭流行很廣的一個應用數學比賽叫Math Challenge。之所以稱為challenge(挑戰),是因為這個比賽沒有“滿分”,參賽者需要透過自己的創造能力盡量把任務完成得更好。例如,我曾經做過一個叫Me Myself and I的課題,需要對自己的家譜進行分析,根據每一代人的特徵向前或向後推算十代,並預測他們的性格、長相等等。
Math Challenge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每完成一個“任務”或者說課題,紐西蘭教委就會給你發放一個badge(徽章)。完成三個任務會額外發放一個Super Award徽章。
這種採用發徽章作為表彰的方式,在Waikowhai也很流行。只要某個同學在三次考試中取得優秀的成績、或者代表學校參加了三次比賽,他便會得到一個紅色的Achievement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