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執著著過來,即便是見不著她,能找人傳傳話也是好的。
這次,監獄長還是對他搖搖頭。
顧容與習以為常,把一幅畫作遞了過去,“這是塔塔畫的,麻煩您交給她。”
監獄長開啟,例行檢查,是一幅叫做《母親》的油畫,一瞬間,便被感動了。她把畫作遞還給顧容與,“我去找她,這幅畫還是你親手交給她的好。”
顧容與接過畫作,監獄長就扭頭走了去。
徐阿姨,即使你曾予我們那樣的對待,可我仍舊恨不起你。祁叔叔說,徐泰叔叔是爸爸犧牲了性命都要保護的人,而你卻是徐泰叔叔犧牲了也依舊牽掛的人。你說,我為了爸爸,怎麼能對你板了面孔?
一聲暗啞地敲門聲,顧容與抬頭,便看見一個容易蒼老神情悲傷的人跟著監獄長走了過來。
監獄長對徐阿姨說,“這孩子等了你許久了,你好好同他說話。”
徐阿姨抬頭看了顧容與一眼,繼而便低了頭,“我沒有顏面見這個孩子。”
顧容與冷哼一聲,把那幅名叫《母親》的畫作從小視窗給她遞了進去,“塔塔畫的。”
徐阿姨顫抖著手接過,開啟那幅畫的一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
監獄長也是為人母親的,看見她這副模樣心也柔軟下來。
“看,孩子畫得真好,這背影像極了你。”
徐阿姨隔了縫隙摸著畫中的人,“不像了,老了,背都佝僂了。”
顧容與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嗎?依你的表現,假釋並不是不可以。”
徐阿姨搖頭,“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希望在她心裡,她的媽媽還是那個優秀驕傲的服裝設計師。”
“你的確是,她以為你八年前就死了。”顧容與冷冷地說。
徐阿姨笑了,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這幾天我總夢見塔塔,夢見她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她連我胸口都沒到,她唱‘小槐樹,結櫻桃,楊柳樹上結辣椒,吹著鼓,打著號,抬著大車拉著轎。蚊子踢死驢,螞蟻踩塌橋,木頭沉了底,石頭水上漂,小雞叼個餓老鵰,老鼠拉個大狸貓。你說好笑不好笑?’然後我就笑醒了。我這些年到底是錯過了什麼?”
說到此,徐阿姨便對著顧容與跪了下來,“容與,對不起。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過錯,才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這十年是我偷來的日子,過了幾年,我就去跟之安哥和徐泰請罪了。我並不請求你原諒我,因為我知道自己的錯誤是多麼的不可原諒。顧家對我們家恩重如山,我卻對你們做出如此之事,所幸的是終究沒有釀成大錯。我在為自己的錯誤贖罪,不敢再要求你們什麼,我只希望你們看在塔塔父親的面子上,在她有了困難的時候幫上一把。這樣的話,我願每天三更眠五更起,每日為你們祈禱幸福平安。”
顧容與聽到這,手中隨意握著的圓珠筆便被折成了兩半,“你覺得,你是用什麼身份在說這句話?塔塔的母親?徐泰叔叔的妻子?還是陷害過我家的路人?還是你覺得,這些年每次我來這裡便是等你說這番話。徐阿姨,你未免太小瞧人。”
顧容與甩了手中折斷的筆,便向外走去。
監獄長看著少年的背影嘆氣了,“你說的這番話雖說得情真意切,但也著實傷人,大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你以為,這些年都是誰在接濟塔塔?若不是明白了你當年出賣他們的苦衷,誰願意每年都來看你幾次,為你打點好裡面的一切?”
徐阿姨瞬間淚如雨下,“我……我不知道……我這輩子糊塗的事情做了太多,就如同你說的,大抵是肚量小了。徐泰走後,塔塔生了一場大病,用光了徐泰給未免留下的所有撫卹金,我真的怕我們撐不過去。那時便有人來找我了,說我若把那些東西拿去給容與,那麼我和塔塔便可一輩子衣食無憂。我不知道後果會那麼嚴重……這些年我都在怪自己……”
監獄長嘆氣了,“他們未必需要你每日給他們祈禱些什麼,你若是真的誠心誠意,學著怎麼識人知事便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了。”
Chapter。11當一天的父母
蘇拓上幼兒園了,特積極,星期一早上天沒亮就醒了,可邊上的姐姐還睡著呢,看了看,捂著嘴樂。
這些天維拉怕他半夜裡起來哭著找媽媽,想著孩子還小,沒什麼不方便的,晚上尿尿的時候也有個人幫他扯褲子,孩子迷迷糊糊容易尿褲子上,也就順著他讓他過來跟自己睡。他半夜起來餓了,維拉總會起來幫他下面,看著孩子交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