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一根根吸著麵條,維拉半夜起床的怨氣都沒有了。
維拉夢到了自己在放羊,可是當她把書合上,再次抬頭的時候,居然一隻羊也不見了,她害怕極了,然後她跑啊跑啊,遇到了顧容與。她問少年,有沒有看到她的羊,可是那個少年一直在看著她微笑。維拉看著他,退後了幾步,心中絕望的感覺又洶湧而來,她往後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小牧童,三四歲的樣子,騎著一匹小馬,跟在旁邊,手上拿著狗尾巴草,他不停地癢她脖子,笑呵呵的。維拉又氣又難過又想笑,心想我都那麼慘了你還來鬧我,你討厭。
這方蘇拓見姐姐那麼久都沒有起,有點急了,撓姐姐,還不起,就湊姐姐臉上吧唧吧唧親,然後再蹭蹭。
維拉睜開眼的時候,還沒回過神來,眼前的小臉跟夢裡的有些相似。維拉記仇,也沒掌握力道,伸手扯孩子臉。
蘇拓嘴巴一扁,以為自己招姐姐討厭了,幾個帶有哭音的哼哼調就蹦了出來。
維拉剛回過神就發現自己把小祖宗得罪了,趕緊起來又是抱又是哄的。
在蘇拓灑了無數淚後,新的一天開始了。
下樓的時候,蘇拓堅持要自己背小書包。裡面就是一本三隻小豬和小蝌蚪找媽媽,每天晚上睡覺前,無論之前講過幾次,還是要重複講的,雷打不動。還有一些巧克力,雖然吃多了對孩子的牙不好,但是怕他餓著,還是讓他帶著,晚上回來再認真地監督他刷牙好了。
“不能跟同學打架,不能欺負女同學,要聽老師話,想尿尿的時候告訴老師,不能不吃青菜,知道嗎?”維拉牽著蘇拓下樓,細細囑咐,一邊說還一邊還支著手回憶自己漏了啥。
李媽聽到撲哧一聲就笑了,“你這孩子,怎麼小小年紀那麼囉嗦,這架勢,倒是跟向彤像了十成十。”
維拉臉紅,放下手,辯解,“我就是怕他不聽話……”
蘇老臉上也難得地掛了笑,溫和地問孫子,“小拓,姐姐說的都記住了嗎?”
“記住啦。”蘇拓笑開了,露出米粒般的牙齒,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子慕小口嘬著粥,淡淡地看了他幾眼。
因為幼兒園跟維拉的高中離得近,索性就由維拉接送他上下學。早飯都由李媽動手,這是蘇家唯一願意給她做的活,也不是因為李媽做得特別好吃,就是怕老人認為自己不被需要了,寂寞了。其餘的都有勤務兵做了。
顧容與依舊揹著書包在家門口等她,今天多了蘇拓也不奇怪。
笑著蹲下來逗他,在孩子走累的時候把他背起來,那時候維拉就會揹著兩個書包,微笑地看著他們,第一縷陽光打下來的時候,總會覺得特別美。
到幼兒園的時候,把蘇拓交給老師的時候他還是笑嘻嘻的,可愛地搖著手說哥哥姐姐再見。
可維拉和顧容與曲奕放學來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那孩子蹭著幼兒園的鐵欄杆在哭。詫異了,趕緊跑過去。
維拉輕聲問他,“我們小拓怎麼了?”
孩子哭得都喘了,就是沒告訴她。
顧容與和曲奕去找了老師,問明白了情況,原來是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來接,而且一個男孩子不停地跟他說他的爸爸多好多神氣,孩子觸景生情,難過了。
維拉顧容與曲奕輪番上陣,曲奕又是扮豬又是扮老虎的,最後都喊拓哥了,孩子還是不消停。
最後仨少年還是決定了,由曲奕回去跟家裡說一聲,順便把書包揹回去,維拉和顧容與帶著孩子去吃麥當勞去遊樂園。
這也是維拉第一次去這些地方。
在麥當勞的時候,維拉抱著蘇拓,顧容與去點東西。
維拉把頭埋進弟弟的帽子裡,感覺,真不自在呢。
維拉並沒有覺得這裡的東西有多好吃,或許是貧窮慣了,貴的東西吃得都不是滋味兒。手裡捏著漢堡,看著包子裡頭夾著的生菜,不由得嘀咕,那麼貴,至於麼。
“嗯?你說什麼?”顧容與見姑娘低著頭自言自語,笑,順便把紙巾掖蘇拓領口當簡易的口水兜兒。
“沒什麼。你經常來這嗎?”
顧容與搖搖頭,“不常來,爺爺奶奶不讓我吃洋快餐。”
“小拓常來!”蘇拓挺了挺胸脯,覺得自己在哥哥姐姐面前有了底氣,取了薯條,沾了醬,想往嘴裡送卻沾了一鼻子。
顧容與揉揉他的頭髮,拿了餐紙幫他擦淨了。
蘇拓乖巧地等待哥哥幫他擦鼻子,然後再沾了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