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不太懂。
可風荷也不懂,便道:“要不我們先出門,等回來了再把馬牽到大錘哥家問問他?”
曲蕙心笑了:“過起日子來,這大錘哥果然比皇帝好用些。”
當下兩個人帶上銀子,套了馬車出了門,起先是風荷坐在前面趕,而後曲蕙心也從裡面鑽了出來,她實在不放心風荷的技術,便兩個人都擠在車頭上,摸索著往城裡駛去。
城裡近日十分熱鬧,靠近年關了,嫁娶的增多了,她們一進城便碰到了好幾對,風荷笑吟吟的觀望著,手悄悄的撫上了玉戒指。曲蕙心早上根本沒注意到她手上的變化,此刻兩個人卻是並排坐著的,眼一瞟就瞧了個真切,當即奇怪道:“咦,你手上什麼時候多了枚戒指?”
風荷將手展開來,在她眼前亮了亮:“大錘哥送的,好看嗎?”
“他還能有這麼好的東西送給你?”曲蕙心奇道,拿過她的手將那戒指細細觀看,約女子小指寬,碧瑩瑩水潤潤的,在太陽下顯得十分通透柔亮,戒面上卻是碧成了璽,堪堪一抹自然的紅,如胭如脂。
“嘻嘻,這是他孃親的孃親傳下來的。”風荷收回手,繼續趕車。
“你真的認定這個男人了?”曲蕙心還是覺得太過草率了,而且,周夢鶴不過一個鄉野鐵匠,風荷要是真嫁給了他,還不得每日憂心衣食住行?
“大姐,”風荷決定再開導開導她:“當年你風光嫁進戴家,過了幾天開心日子?”
曲蕙心一愣,面色暗淡下來:“確實沒幾天,三個月一過,他就連抬了兩房小妾回來,平日裡更是夜不歸家。”更有婆母每日耳提面命,沒事找事,無比苛刻。
風荷將她一摟:“你看看,並不是說家裡大富大貴就好過了,反倒是更不好過,所以我要是找男人的話,得先看他對我好不好,品性佳不佳,是不是真心待我,有沒有上進心。家庭如何倒是其次,有錢自然是好的,沒錢我就跟他一塊兒賺錢,以後也會好過的嘛!不過……”風荷眼珠兒一轉:“卻又不能被男人的幾句花言巧語給騙了去,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才能相信,當然,長得也不能太醜,會影響美觀,身高不能矮,不然遺傳給下一代就不好了,還有,同我要談得來,要知我懂我……”
“等等,”曲蕙心見她說著說著就停不下來,趕緊喊住,笑問道:“難不成你這大錘哥全都能做到?”
“已經有一半兒了,餘下的我會繼續考察!”風荷吐了下舌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率先跳下了馬車:“大姐,已經到了,下車吧!”原來車子已經到了一家布莊門前。
店裡人頭攢動,多是大姑娘小媳婦在購置新衣料。風荷將馬車系好,跟曲蕙心一塊兒進了店,曲蕙心已經許久沒上街轉轉了,自從嫁進了戴府,戴老夫人更是規定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此時看到這麼些衣料配飾,更是停不下來的參與進女人們的討論中。
風荷跟在她身邊,先是替自己挑了幾匹,又暗中替周夢鶴相了兩塊。曲蕙心又選了些上好的裡衣料子和好幾斤絲棉,讓店家逐一清算,包紮好,全部搬到了馬車上。
店家見這姐妹二人出手大方,臉上的笑都堆成了花兒,命了兩個小二幫她們捧出來,又仔細碼好了,這才點頭哈腰的恭送她們離開。
接下來又去買了些生活用品,選了些乾貨臘味。曲蕙心想到風荷那雙染了血的鞋子,又提意去買幾雙新鞋。
來到京城最大的一家鞋鋪,兩人各挑了兩雙,讓店家送到了馬車裡。風荷還想替周夢鶴拿兩雙,可自己卻不知道他穿多大的,正猶豫著,曲蕙心在一旁看得直笑:“這還沒嫁給他,就這麼替他著想了?”說完將自己的腳往裙中一縮:“你倒是猜猜,姐姐我穿多大的?”
風荷樂了:“大姐,你不知道吧?你嫁人了之後,我可是經常去你房裡偷穿你的鞋子出去玩,我自己的鞋就擺在床邊假裝身體不適,在睡覺。這一招我一騙一個準。”說著順手拿了一雙鞋子給她看:“喏,你穿這麼大的。”
曲蕙心沒料到還有這一出,當即拍著風荷笑成了一團兒。沒見到門口正走進來兩個人,聽見笑聲正望了過來。店掌櫃抬頭一看,立刻迎了上去:“這不是尚書夫人嗎?今兒個您怎麼親自出來轉了?小二,快快看茶!”又將裡間的門簾子打起來:“您裡間請,小的馬上讓人把新鞋樣送給您過目。”那諂媚的模樣讓風荷直皺鼻子。
曲蕙心沒料到在這裡還能碰見戴家的人,當即掏出銀子付了帳,拉了風荷要走,卻被戴夫人抬手攔住了:“怎麼,有皇上撐腰,如今見到我連招呼都不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