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嗎?”風荷立刻左瞄右看,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了戒指。
“早走了,聽說你還在睡,他可捨不得叫醒你。”曲蕙心拿她打趣。
風荷抿唇一笑,竟沒有還嘴,幫著曲蕙心將碳搬了進屋,這才去廚房拿了一個有蓋的湯碗,衝曲蕙心道:“我去買碗餛飩回來當早飯!”而後捧著出了門。
離趙家餛飩攤漸漸近了,她才注意到門口聚滿了人,連吃餛飩的都端著碗朝裡看。原來趙家正在吵架,聲音之大,引得戶外那些做事的婦人們全都聚了過去,是以風荷今日走得十分安逸。
“出什麼事了?”她問了一句。
聽得有人詢問,馬上就有兩個婦人轉過了頭,見到是她,先是一愣,而後立刻開始眉飛色舞的解釋給她聽:“趙二黑去找媒大姑替他堂妹做了個媒,哪裡想到他堂妹不願意,喏,裡面正鬧呢!”
另一人也掩嘴笑道:“敢情原來是個二婚頭,要不是今日鬧大了,還真被她騙了去。”
“可不,天天穿紅著綠可勁兒的風騷,連頭髮都放了下來……”兩個婦人越說越起勁,一不留神,聲音大了點,隱約飄進了趙繡珠的耳朵。趙繡珠朝外一看,恰巧看到了風荷的半個臉,便抹了一把臉,提起裙子就奔了出來。
“你來做什麼?這是我家,要看笑話也輪不到你!你走你走……”她跺著腳趕風荷離開。
“你別誤會,我是過來打碗餛飩的,可沒想看你什麼笑話。”風荷舉起湯碗,衝裡面的趙奶奶和趙二黑揚了揚。
趙奶奶正在裡屋安撫媒大姑,一見生意來了,趕緊奔出來接過了湯碗:“要幾兩?”而就在這一奔一接之間,趙繡珠就被她拉到了身後去。趙繡珠又氣又委屈,倔脾氣一上來,硬是粘上了風荷:“你一個官家小姐,自然是不愁找個好男人,哪裡像我這樣的,被人硬逼著出嫁,還不知道嫁給什麼鬼,你心裡沒嘲笑才怪!”
周圍的婦人們見把風荷也扯了進來,頓時紛紛相望,那眼神中流動的,不僅有同情,還有無限的八卦之心。
“繡珠!”
“繡珠!”
趙奶奶和趙二黑同時對她怒喝,趙二黑掄起胳膊差點上前揍人,嚇得趙繡珠一聲慘叫:“趙二黑殺人啦!”扒開眾人跑了出去。
趙奶奶趕緊讓趙二黑去追,又連連對風荷賠不是,直說這碗餛飩送給她吃,錢都不收了。
風荷還沒開口,裡屋坐著的媒大姑卻板著一張臉出來了:“玉家大姐,你看你這……我連別的事都先沒管,單揀你家這事先辦,如今倒好,你瞧瞧她說那話,我能還給她找個鬼不成?你家大孫子來找我,我自然是給你挑個頂頂好的,大夥兒說說,鳳琴溝的木匠老李家的獨子,去年上頭剛死了老婆,連個孩兒都沒有,她這嫁過去不跟新媳婦一個樣?怎麼不好?怎麼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年貨
媒大姑拍著手讓大家評聽:“多少黃花閨女都搶著嫁,我都沒同意,留給她家孫女。人李家那邊我也打點好了,特意挑了個日子想坐一塊兒認認人,定下親,這是信我媒大姑,央著我過來傳口信的,這邊倒好,居然給我擺臉子,還跑了……”
“他大姑,他大姑,你先消消氣,消消氣,”趙奶奶快快將湯碗朝風荷手裡一塞,又趕緊奔回來安撫媒大姑:“我同意,我同意就行,你只管對李家回話,我做主了。”趙奶奶拍著胸脯保證,又將媒大姑請了進屋。
風荷瞠目結舌的看了一這小出鬧劇,如今湯碗又回到了手上,倒是滿滿的了。她想了想,還是掏了錢出來放到了餛飩櫃子上。又對眾婦人們點了點頭,端著湯碗慢慢往家走去。
周夢鶴今日擔了碳給曲家小院後,決定最後再上一次山,上次打的山狼已經被他將皮給剝了,又鞣製妥當,想給風荷做件擋風的大氅,可一比劃,發覺不夠,還得再打一隻,於是一大早就出發了。
風荷和大姐吃完晚飯,兩個人合計了一下怎麼過年的事,說著說著就提到了購置年貨和一些生活用品,當即決定進一趟城裡。
曲蕙心從後院將馬牽了出來,這馬關了兩天,雖然中間也被她牽出去吃了點草,可整個瞧著蔫答答的,“風荷你看看,這馬莫不是生病了?”她摸了摸馬頭,馬兒用鼻子噴了噴氣。
“我看看,”風荷圍著馬兒轉了一圈,發覺它肚子兩側凹進去一個淺淺的窩,“是餓了吧?你看,它肚子都癟了。”她指著馬肚子給大姐看。
“不是吃過草了嗎?怎麼還餓?”曲蕙心有些傻眼,這餵馬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