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溫家,究竟於理有虧,只怕會影響我們山城辛苦經營多年的良好聲譽和引起各門各派的猜忌……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呢?”說著,她輕舒玉手掀掉覆壓在頭頂的風帽,如瀑布一般的長髮立時傾瀉下來,露出一張精緻美麗的臉龐,正是縱意山城城主拓跋展翼的唯一愛女拓跋舞。
而那中年大漢長髮披肩,並無軟甲披身,只是裹了一襲藏青色的輕麾,輕麾外露出一枝血紅色的鑌鐵槍頭,紅色的纓穗在寒風中亂舞,不問而知他便是拓跋展翼手下的頭號猛將“刺虎”卞停。
“刺虎”卞停自幼跟隨拓跋展翼闖蕩江湖,二人間的關係猶如親生兄弟一般。縱意山城以漠北馬賊起家,一直到躋身為江北八大閥門,其基業有大半是建立在拓跋展翼和卞停這兩杆聞名天下的鐵槍上,也難怪以拓跋舞的身份也要尊稱其一聲“大叔”。
卞停正言道:“無論什麼事都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絲毫不能懈怠。不尋求新的發展而滿足於現狀,最終的結局一定是滅亡。就目前來說,山城的確在河北一地發展迅猛,運作資金充盈,可那是因為我們依然在暗中做一些沒本錢的買賣所致。然而倚靠掠奪的方式來維持山城的運作究竟不是什麼長遠之計,且河北乃京師直隸重地,賭館妓寨這種獲利頗豐的生意無形中又受到官府方面一定的約束,所以我們一定要南下開闢新的財源……小舞,大哥膝下僅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這偌大的山城終究要交給你來打理,這次和蒙綵衣、何家結盟對付溫家一事讓你負責,就是為了給你一個鍛鍊的機會,希望你將來能夠承擔起山城的重任。所以你考慮任何事都要將目光放得長遠一些,莫要叫你爹爹失望。”
拓跋舞的嘴角嘟得更高,嬌嗔道:“大叔,你總是和爹爹一樣,動不動就教訓我一頓,我究竟是個女孩兒啊,一點也不知道痛惜人家……”
將整個山城的未來都壓在小舞幼小的肩膀上,對她來說的確是太沉重了啊!別的女孩在她這個年齡都是在做一些團扇撲蝶、春困幽思之類的閒情雅事,而她卻要揹負著眾人期待的目光跟隨自己這些粗豪漢子們在險惡的江湖中打拼,“縱意山城的繼承人”、“拓跋展翼唯一愛女”這一道道似乎尊崇無比的稱號落在她的身上,於她來說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只可恨大哥當年為了修煉“焚城槍決”,早已煉精化氣斷絕情慾,否則的話再生育一兩個男孩出來,小舞就不至於落於此種境地了。
儘管心中甚是憐惜,可卞停口中的語氣卻堅硬如故,甚至有點聲厲色茬:“身為一閥之主,門下千百條人命都將繫於一身,你的每一個選擇和決定都將影響到天下武林的時勢變遷,這樣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是否能允許你有半點女孩兒家的撒嬌弄性?如果你不想讓你爹爹和大叔失望的話,從今日起就把你的小女孩心態收拾起來,像個大人……不,像個男人一樣去做好每一件你該做的事!”
聽到一直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卞停突然如此嚴厲的斥罵,拓跋舞幾乎驚呆了,委屈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望著卞停苛刻地幾近冰冷的眼神,她默然良久。然而多年來默默承受著那幾乎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沉重壓力終於在此刻化為一股強烈地怨恨,使得她再也忍受不住而爆發出來:“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什麼閥主,是你們,是你和爹爹逼著我做的!你們除了要求我做這樣或那樣的事之外,從來就沒有問過我自己究竟喜不喜歡!我本來就是個女孩兒,我為什麼要像個男人?我為什麼不能像別的女孩兒一樣撒嬌弄性?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那好,我不要當什麼閥主了,你們愛讓誰當就讓誰當罷,反正我是不去當的!”
一口氣嚷了出來,立時覺得心中的壓力褪去不少。拓跋舞倔強地仰起頭,冷冷地看著卞停冷峻的面容,不退不讓。這是她第一次向自己一直尊敬的卞停發脾氣,感覺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她甚至為自己勇敢的行為暗暗驕傲。
“很好!終於會發脾氣了,這才是‘槍霸’拓跋展翼的女兒!以前的你就是太過溫柔了……”卞停不怒反笑,然而那一抹微笑在他唇角停留不久便收斂而去,代之而起的依然是教訓的口吻:“可是,身為一個要經常做重大決定的閥主,最忌諱的便是不能控制心中的情緒,以免被情緒左右自己判斷事物的能力,這一點你一定要牢記在心……”
“哼……我才不理呢,我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我是不會去當什麼閥主了,你對我說這個有什麼用?”拓跋舞一撇嘴角,不屑道。
卞停不動聲色,道:“既然你這麼不喜歡繼承閥主之位,你爹爹和我都不會勉強。但是,縱意山城的閥主之位一定要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