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似乎忘了自己還泡在水裡,往後一仰,張起靈被他勾著脖子,一下失了平衡,身子一歪跌進了浴缸,被水一浸,兩個人都像如夢初醒。
吳邪嗆了一口水,咳嗽不止,張起靈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自責:“都怪我都怪我,對不起!”
吳邪停止了咳嗽,卻一把抱住張起靈,手探進溼了的衣服裡。
張起靈忙握住他的手:“別,你還沒好完呢。”
吳邪知道他這是愛惜自己,心裡很甜,便停了手,扶著他的肩慢慢站起來,拿過蓮蓬頭衝了衝身上,圍上浴巾走了出去。
等張起靈沐浴後出來,吳邪已經睡著了,他現在是恢復期,睡眠是最有效的良劑。
10、
在吳三省的房間裡,四個人重新修定了倒鬥計劃,因為吳邪突然生病,他們不得不在昆明逗留直到他康復。然後,又翻出地圖仔細推敲那座古墓的大致方位,這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潘子去開門,只見吳邪靠在門邊的牆上,精神看上去又比剛回來時好了許多。
他徑直走進來,向著所有人說:“我餓了,你們吃了沒?”
胖子其實一直都在吃餅乾,這會兒哎呀一聲,立刻響應:“我早餓了,剛才說起明器來就給忘了,快快快,吃飯去!”走過吳邪身邊時,看了看他的氣色,又說:“小吳你好啦?那咱們今天晚上去整頓好的!”
潘子指著胖子嘴角一點餅乾屑:“你不是一直都在吃嗎?還餓?”
“有麼?”胖子抹了抹嘴,不以為然,“民以食為天嘛!”
兩天後,吳邪痊癒了,眾人重整行裝,準備第二天開始朝著西南方向的原始叢林進發。
張起靈坐在書桌前開啟筆記本,吳邪從背後輕輕靠過來,雙手環住他的腰,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幹什麼呢?”
“查點兒資料。”張起靈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
吳邪沒再說話,卻用鼻子輕輕摩娑張起靈的脖頸,像在嗅著什麼。
“好癢哦,你在幹嘛?”
“聞你身上有沒有生人的味道。”
張起靈猛地轉身瞪視吳邪,一支眉毛饒有興味地向上挑了挑,吳邪本來只是在說笑,然而一對上某人的眼睛,眼神立刻就迷亂了起來。張起靈伸手一拉,吳邪就勢坐倒在他的腿上,隨即湊上前緊緊堵住了他的唇,舌頭在彼此的口腔中瘋狂痴纏,張起靈也慢慢變得侷促起來,在濃重的呼吸和溼熱的空氣裡,兩個人都激動不已。
只聽見“哐”的一聲……
門被推開了。吳邪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沒關好門來著……
胖子張大嘴巴看著吳邪和張起靈,下巴掉在地上。
“你們在……在幹嘛?”三秒鐘後,胖子把下巴裝回去,說。
不等有人回答,他馬上又說:“哦!我不會當真的,我啥都沒看見啊!”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說完他轉身,關門,走了。
吳邪望了望張起靈,說不清是先前的激吻還是剛才的胖子攪局,讓他猶自氣息不勻。
“他們馬上全都會知道了。”張起靈雖然也有剎那的心跳失律,而表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知道了也好,反正都是早晚要面對的事兒。”吳邪咬咬牙,壓下所有的慌亂和尷尬,靜靜做好了迎接衝擊的準備。
“沒錯,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就是攤牌。”張起靈鎮定地說。他曾經那樣的顧慮重重,然而事情一旦真的來了,反而激發了他本性中無畏無懼的那股張狂,吳邪受到了鼓舞,目光如電地看定了他。
午飯的時候,餐桌上的氣場十分怪異,誰都不說話,安安靜靜地吃飯,這家小館本來就沒什麼顧客,一時間胖子的咀嚼聲充滯了整個空間。
“你他孃的就不能小聲點兒!”吳三省突然忍無可忍地衝胖子嚷嚷了一句。
“怎麼啦!”胖子一愣,隨即把筷子往桌上一撂,“胖爺我就這德行,你也不是今天才認識我!”
潘子是最維護吳三省的,見胖子一副吵架的模樣,立刻高聲喝道:“說你一句咋的了?你那動靜本來就是忒大了嘛,攪得人心煩!”
“喲!你心煩什麼啊?”
幾個人你來我往地吵了起來,引得那飯館的老闆和服務員直朝這邊探頭。
吳邪見狀忍不住出聲制止:“都少說兩句行嗎?幾十歲的人了,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們的嘴?當街吵架丟人不丟人?”
“吵架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