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潘子都眯起眼睛看著吳邪,吳邪不去理他們,轉過頭看見舞臺上,一個歌手正在唱著張國榮那首著名的《紅》…
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
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裡漆黑中那個美夢
從鏡裡看不到的一份陣痛
你像,紅塵掠過一樣,沉重
呵,心花正墜,
呵,猛火裡睡。
若染上了未嘗便醉
那份熱度從來未退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或許
紅,像年華盛放的氣焰
紅,像斜陽漸遠的紀念
是你與我紛飛的那副笑臉
如你與我掌上的生命伏線
也像,紅塵泛過一樣,明豔
呵,心花正墜,
呵,猛火裡睡。
若染上了未嘗便醉
那份熱度從來未退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或許
…………
7、
氣候非常不好,彷彿是在配合吳邪落寞的愁緒,雨,昏天黑地的下了不知久,冬天來了。
吳邪百無聊籟地坐在內堂的躺椅上,捧著個紫砂茶壺暖手,手機響了。
“小三爺,我是潘子,你最近還好吧?”
“嗯。”算是回應。
“有件事兒……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了?你有事就說。”吳邪不想聽他繞彎子。
“咳,是這樣的,”潘子說道:“有一個大活兒,三爺他們很看好,準備好了這就要過去。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走一趟?”
潘子說到這兒頓了頓,像在等吳邪的反應,可是半晌也沒人接他的茬兒,就接著說:“反正這個時候鋪子上也沒什麼生意,不如一塊兒去吧,就當旅行散散心。”
電話另一端一直沉默,潘子等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唉,我也就是給你建個議,不去就算了吧,當我什麼也沒說,啊。”
“在什麼地方?”潘子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吳邪忽然開了口。
“雲南。”潘子答。
“行,我去。”
潘子一愣,隨即聲音就明朗了起來:“好好好好!東西都幫你準備好了,你只需要帶點自己的行李就行,出發的時間是下週三,火車票等會兒叫一個夥計給你送去。”潘子忙不跌地跟吳邪交待著相關事宜,一邊向一旁的吳三省做了個OK的手勢。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吳邪再次把店裡的生意交給王盟打理,提著簡單的行李準備出發。王盟看了看天,對吳邪說:
“快下雨了,不如我開車送你去火車站吧。”
吳邪想了想說好,就上了車。
雨很快就下了起來,路上開始有些擁堵,車開不快,時停時走的,吳邪看著表心裡開始著急,偏在這個時候,車子竟壞了!
眼看著時間就快來不及了,修好車是沒可能了,吳邪對王盟說:
“你去想辦法修車吧,我自己打車走。”
大雨如注,沒想到入冬了還會有這麼大的雨,吳邪拐過了一個街口,想攔一輛計程車。
可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時間,計程車實在是太難叫到了,吳邪沒有帶傘,他把旅行袋頂在頭上,徒步冒雨朝火車站趕去。
總算在發車前的最後幾秒跳上了火車,吳邪靠著車門喘了好一會兒,舉目一看,才發現情急之下他上的是最前面的硬座車廂,離他所在的那節臥鋪還遠著呢,他抹了一把臉,奮力朝後面擠去。
不知道擠過了多少車廂和人牆,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吳三省正在那兒大聲咋呼著什麼,見了吳邪誇張地做了個松洩的表情,氣急敗壞地問:“你幹嘛去了?!打你手機也不接!”
“我沒聽見。我車壞在路上了。”吳邪漫不經心地回答,他一邊取下肩上的旅行袋,一邊打量環境,在這個六張床位的小廂裡,他三叔佔了一個下鋪,中鋪空著,上鋪堆行李,對面的下鋪是胖子,吳邪有一點小驚喜地和他點了個頭,眼光便向中鋪移去……這一瞥之間,正好對上了一雙看向自己的眼睛。在這一秒的對視裡,那雙原本無波無瀾的眸子,忽然閃過了一道他熟悉的光!吳邪腿一軟,坐倒在吳三省旁邊。
張起靈翻身下來,提起吳邪的旅行袋舉給站在樓梯上放行李的潘子,然後淡淡地說:“你好。”
深吸一口氣,吳邪抬起了頭,擺出一個微笑,回道:“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