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文明面色陰鬱,好半天才說:“謝謝你,原野,謝謝你這些天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改天,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文明拿著那個小錄音機,開車走了。
此時,韓家老兩口已經起來了。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麼跟一個警察在外面呆了一宿,但也沒有好奇地問我,我跟他們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回到屋裡睡覺去了。
也許是我這些天實在是過於疲勞了,雖然昨晚在車裡睡了小半宿,但現在回到家,躺在溫熱的小炕上,很快,就又睡著了。
後來,是一陣手機的鈴聲把我給吵醒了。我抓起枕邊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才知道是老陳來的電話:
“原野,你搬家了麼?”老陳劈頭問道。
“搬了。”
“搬什麼地方去了?”
“還在菱花河這邊,離月光花園不遠。”
“今天你能過來一趟不?”
“啊,我正打算去呢!”
“你趕緊來吧,我等你。”
說完,老陳就把電話撂了。
我看了看錶,已經是接近上午十點鐘的時候了。我趕忙起來,洗了把臉,刷刷牙,也來不及吃飯了,就走到臨東街的公共汽車站,上班去了。
避難的文新(1)
在接下來兩天大禮拜的休息時間和週一週二的這兩天,我仍然沒有接到文新的電話。我給她打,她的手機又始終處於關機狀態。為了她,週一老陳讓我到單位上班,我都沒有去。後來,我又給她家打,她家裡也沒人接。我就有些奇怪,就算她不在家,她的母親,還有她家的保姆也應該接電話呀!這文大小姐她們家是怎麼了?
後來,我就給文明打電話,文明的手機也始終關機。
其實,在此之前,我透過文明之嘴,已經知道他們的父親文祖強出事的訊息了。這在我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這個人遲早是要出事的。就憑他敢跟王思佳這樣的女人睡覺,就可以知道,這傢伙的膽子已經大到何種程度了。這種膽大妄為的貪官不出事才怪呢。
但就算他出事了,跟文新有什麼關係呀。文新不應該關手機,他家也不應該沒有人接電話呀!我越尋思越覺得奇怪。因此,週三的這天下午,我特意打了一輛車,到她家住的昌民路去找她。結果,到那一看,她家已經被貼上封條了。我這才知道,他們家可能已經搬離了專門給市委市政府領導們住的這套房子了。
我怏怏地離開昌民路,在附近的一個市場轉了轉,正好看到市場裡有一家蘭州拉麵館,一個油漬麻花的小姐正站在門口大聲招呼過往行人到裡面吃飯。她這麼一招呼,就把我的肚子給招呼得有點餓了。於是,我就走了進去,撿了一個乾淨的小桌坐了下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手機號,有些生疏,就有些奇怪,於是問道:
“誰呀?”
“我是文明。”
一聽文明的聲音,我大喜過望:“文明,你是不是換手機號了?怎麼跟你聯絡都聯絡不上。你在哪兒呢?”
“我在單位呢。”文明的聲音很低沉,“原野,你在哪兒呢?”
“我在你家這邊呢!”
“你怎麼跑那兒去啦?”
“怎麼跟你們聯絡都聯絡不上,我怕出什麼事,就跑來了。結果……”
“我家已經被抄了。”
文明的口氣很平穩,好像說的不是他們家的事情,說的是跟他毫不相干的一件事情似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這個警察的素質確實還是很高的。
“你們家門鎖著呢,沒人,我就到附近的市場來了。正打算吃飯呢。”說到這,我才想起問道:“文新呢?她沒事吧?”
“我給你打電話,就想跟你說她的事。”
“文新怎麼啦?”
“一言難盡。”文明在電話裡嘆了口氣,說:“這短短的三五天,都快趕上一兩個世紀那麼漫長了。本來,那天早晨我送你回家,就應該告訴你的,當時因為急著回單位處理案子的事,所以,也沒來得及跟你說。自從老爺子出事,家被抄以後,文新的情緒變得太壞了。已經割腕自殺一次了,但多虧我家的羅阿姨發現得及時,才沒有造成大流血,要不……對了,我媽也進去了。現在家裡就我跟文新了。還好,我們單位還挺信任我的,還讓我繼續辦這個案子。案子基本上已經查清了。等一兩天我抽出時間,詳細跟你說。我給你打電話的意思是,我們誰都勸不了文新,她整天以淚洗面尋死覓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