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借頭驢出來,跟前的那小城便是了。
她有個習慣,每經過這廟時,都要進來跪拜一番。不想這次,跪拜完後,吃了點東西,就睡著了。睡醒後,外邊下起雨來。想走走不了,只得留在廟裡。因為害怕有人傷害,便插上門。不想,來的人竟是公子。要是別的男人,她是絕不能開門的。她丈夫常說,外邊的人壞得很。
成虎側臉望著火光下被照得紅撲撲的黑妞的臉,說道:“小嫂子,幸好我不是壞人。要不然,今晚我就得在外邊挨澆了。”黑妞瞥了成虎一眼,見他生得俊俏極了,兩眼清亮,臉孔清秀,別看有幾分狼狽兒,那種豪門的氣質,是一般人身上所沒有的。他的那眼神,像火一樣熱,令女人見了,就心跳加快。
何況黑妞有生以來,除丈夫外,從沒有跟別的男人這麼近的坐過,何況是在夜晚,是獨處一室,更何況對方又是那麼讓人心醉的美男。黑妞跟丈夫關係很好,丈夫待她也沒得說。但黑妞有時就想,如果有來生,自己得找個英俊點的男人當老公,那樣,女人的虛榮心能得到滿足。自己老公什麼都好,就是不夠英俊。
成虎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只管自己說著些笑話,小故事逗黑妞開心。他說:“一個聾子到朋友家去,見一條狗在雨中叫喚,聾子聽不見,嘆氣說:”這狗得了火症,渴得厲害,張著嘴巴接水喝。”黑妞聽了,嘻嘻笑了。長這麼大,很少有人逗他開心,老公嘴笨,不會講故事。
成虎見她笑得好看,又講了一個:道士,和尚,鬍子三個人過江,遇到狂風,船要翻了。和尚跟道士慌得把經書拋入江裡,求神救命。而鬍子沒有拋的,便把鬍子一根根拔下來,拋入江中,和尚跟道士就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鬍子說,我在拋錨。這下黑妞笑出聲來,因為害羞,她輕掩著嘴笑。在說話間,成虎的衣服快被黑妞烤乾了。成虎見她笑得有幾分嫵媚,多看了兩眼。黑妞見他看自己,連忙別過頭去,心裡跳得厲害。
黑妞輕聲說:“傅公子,你真會逗人。一定有好多姑娘喜歡你的。”成虎笑道:“以前有人喜歡,現在沒人喜歡了。我現在是欽犯。別人躲都來不及。我不是說你。”黑妞說:“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不會虧待你的。傅公子,你講故事很有意思,再講一個吧,讓我聽聽。”成虎平時滿肚子笑話,這時想不起來什麼好的了。想起來的,也都是黃的。
摸了一會兒頭,就說:“小嫂子,我現在沒什麼講的了,再講,只能講些不入流的了。我不可不能在你眼前放肆。”黑妞明白什麼是不入流的,她在村裡聽到過不少,女人們講時,嘻嘻哈哈的,不怎麼在意。可從沒有男女在一塊兒講的,她很想知道聽男人講那笑話是什麼滋味兒。可這話又說不出口。
黑妞想了想,說道:“你比我小,只是個小兄弟,你說什麼都不要緊,我當你是小孩子好了。”說這話時,聲音輕得差點聽不見。臉上是不勝嬌羞的,看得成虎心有所動。他倒沒有冒犯她的意思。
成虎笑了笑,說道:“那嫂子不怪我,我就大膽地講了。說夫妻在辦事,丈夫在上,妻子在下,高潮後丈夫問妻子,我這傢伙像什麼?妻子說像個瓢,把罈子裡的酒都舀出來了。過一會兒,兩人又幹起來,妻子在上邊,丈夫在下邊。妻子問丈夫,你這傢伙又像什麼?丈夫說,好像一把破傘。妻子說,傘就傘為什麼加一個破字?丈夫回答說,如果不是破傘,為什麼在傘柄上有水流下來。”黑妞聽了,羞得低下頭,心如鹿跳,臉紅如布,不敢看成虎。心裡卻被這笑話逗得浮想聯翩。心說,這笑話是夠羞人的,不過,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然黑妞只是個農村少婦,不及城裡人白淨,但她自有鄉下人的美麗。正像花一般,桃花,牡丹當然動人,可那些山谷的野花就未必不動人。成虎被這少婦打動了,但他是有原則的,從不對女人用強。幹那事,得女人原意才行。他完全可以勾引她,可想到人家夫妻救過自己命,自己無論如何不該有那罪惡的念頭。
衣服烤好,成虎換上,身上好受多了。成虎道了聲謝,黑妞笑了笑沒出聲,臉上猶帶著紅暈,看得成虎色心微動。
天晚時,兩人休息。在地上鋪好乾草,成虎睡左邊,黑妞遠遠地睡右邊。互道晚安,兩人各自躺下。成虎跟女人在一起,習以為常,閉目就睡。黑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到他講的那個黃笑話,不由的有幾分動情。
她偷偷轉身看成虎,成虎胸膛起伏,臉帶微笑,樣子很受看。黑妞就想,平時在家,這時候應該在丈夫的懷裡,此時,丈夫不在身邊,要是能在這少年的懷裡睡一夜,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