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將來都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得,人家個個都跟你一樣斷子絕孫,也沒見人哭天抹淚的不是?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就咱家這樣的,還好意思要留個後?這年頭日本皇室才講究那玩意,你平時不是最看不起小日本嘛,你怎麼跟人家學呢?”
陸父氣得直翻白眼,“他嗎的,你滾不滾?你不滾,我滾!”
“滾滾滾,馬上滾!”陸昊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襯衫和外套,拉起於向南趕緊滾,兩人撤退的樣子像足姦夫淫夫,出門沒十秒,又敲起了門。
陸母去開的門,陸昊十分狗腿地點頭哈腰,“向南的帽子忘拿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爸!你要是什麼時候想我了,主要是想打我了,儘管一個電話過來,我隨叫隨到,開警車十五分鐘就能趕過來!”
門及時關上,一個半禿的雞毛撣子“篤”一聲打在門上,可惜內力不夠,釘不到木頭裡,很快掉落在地,周圍是軟綿綿輕飄飄漫天雞毛。
於向南靠著牆在樓梯口等他,外套已經披上,此時臉色蒼白,“我好像……疼得厲害!”
陸昊大驚失色,趕緊把帽子給他扣上,衣服交到他手上,然後揹著人下樓。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逢上計程車早晚交班,竟然打不到車,他急得直跺腳,“哎,真該買車了。”
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於向南,他那一身陸軍常服的確太打眼了,放在平時讓人這麼揹著他覺得挺難堪,但是劇烈的疼痛感使他無暇顧忌面子問題,而陸昊背上傳來的溫暖使他感覺稍稍好一些。他把下巴擱到陸昊肩上,低聲道:“彆著急,我覺得也沒那麼疼,好點了。要不讓MIKE過來接一下,我的假肢可能出問題了。”於向南摸索著從衣兜裡掏手機,打電話給假肢醫師求救。
“要下來檢視一下嗎?”
“算了,進出不少人認識你,我在這裡拆卸假肢太嚇人了。不過……你放我下來吧。”
“我不!”陸昊稍稍回頭,用一種呢喃般的聲音道,“不就是背一下,還心疼上了。我正愁沒個理由光明正大地跟你當街親近,現在這樣你看看,多感人的畫面,軍民一家魚水情深!哎,別動,我爸媽正看著,配合點,咱這是表現演技的時候,三樓下來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注意肢體語言和麵部表情。”
於向南聽了前半段心裡軟乎了一下,聽到後一句,頓時有種狼狽為奸的感覺,趕緊把抵在陸昊肩頭的下巴抬了起來,整個人扭動著要下地。
“哎哎哎,別動別動!剛剛還那麼英勇陪著我跪,也不管你那腿受得了受不了,現在怎麼不好意思了?”
於向南想,是啊,反正都這樣了,索性大方一點,他緊了緊手臂,圈成環扣住陸昊的脖子,“老陸,你老的時候背不動我了怎麼辦?”
“那時候我也用柺杖了吧,咱僱兩個小護士推著輪椅帶我們出去散步唄!”
於向南覺得那畫面也挺美,咬著陸昊的耳朵絮絮叨叨說起來。
沒一會兒,於向南的手機響了,才一接通,一個聲音差點震破他的耳膜,“LEO,我過不來,交通狀況一團糟,太可怕了,我換條路試試,在那裡等我!”
“NO!”於向南也大叫,按MIKE那性子除非是通天大道,否則他想換條路,其結果保準是迷路。他安慰了一番,然後說他們自己過去,並且一再保證有人陪著。
“Is that guy?”
於向南低聲笑道:“是的。”
電話裡是重重地失望的一聲:“OH……所以你一直拒絕我?我比他高,比他帥,而且我是你的假肢醫師,為什麼我不行?”
於向南扶額,“MIKE,你很好,真的!我確實覺得一個假肢醫師比一個交警更實用,可是純金髮碧眼的北歐人種在世界上越來越少了,你應該……嗯……結婚生子,不要浪費了你的基因。”
陸昊扭過頭來說道:“車來了車來了,告訴他我們馬上就到,讓他回醫院等我們。”
兩個人坐上車,陸昊扭頭細細打量於向南,突然笑了。
於向南腿上還疼著,不滿道:“笑什麼?”
“我在想,那個洋鬼子是原來就彎,還是被你掰彎的。”
“……”於向南也上下打量他,“喲,你不是高中畢業麼,英語聽力還不錯嘛。”
“過獎過獎,自打發現那個洋鬼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我就開始惡補英語了。”
於向南摸了摸他的頭,“可惜……你說你高中那會兒要有這個精神頭,也不至於考不上大學了。”
“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