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貴,咱們僱了。”
取出一片金葉子揚了揚,道:“這是十兩金葉,足折百兩銀子,老人家,咱們什麼時候上船?”
老頭望望金葉子,再望望何凌風,忽然笑道:“你一次付足船資,不怕我開船溜了嗎?”
何凌風道:“沒關係,我信得過老人家。”
老頭伸手接了金葉子,道:“很好,咱們一言為定,今天上午加添食水,午後開船,你們正午時分上船就行。”
何凌風道:“老人家貴姓?如何稱呼?”
老頭道:“我姓金,你就叫我金老大好了。”
何凌風拱拱手,和費明珠轉身下了小舟。
返岸途中,費明珠不停回顧那艘客船,道:“我看那姓金的老頭不是什麼好人。”
何凌風道:“噢?為什麼?”
費明珠道:“他態度無禮,講話又那麼沖人,一點也不像有教養的富貴人家出身。”
何凌風笑笑,道:“正因為他是富貴人家出身,態度才那麼無禮,講話才那麼沖人。”
費明珠道:“楊大哥,我總覺得你不該先付船資,萬一他真是騙子,拿了錢跑了,咱們豈不白丟銀子嗎?”
何凌風笑道:“放心,我敢打賭他絕不會跑,就算拿鞭子趕他也不會走。”
正午時分,三人上了船。金老大果然沒有溜,船上食物和飲水都已加添齊備,何凌風等人一到,立刻起碇開船。
船上另外三名水手,都是二十來歲小夥子,一個個壯得牛似的,解纜操舟,既純熟又利落。
何凌風讓費明珠獨自一人住了正艙,自己和馮援同住另一間艙房。
金老大是舵手,住在舵艙裡,三名水手則住在前艙通間,其中一名水手負責瑣事,另兩人負責帆索操作。
客船由樊城啟碇南下,順水順流,當天就過了宜城,晚泊轉鬥灣過夜,第二天抵達潛江縣,距兩漢已只有一日水程。
兩天來,船上平靜無事,何凌風卻發現有一艘船始終跟隨在後面。
那是一艘貨船,滿載藥材雜貨,從樊城開始,一直若即若離尾隨著,有時雖然超越了客船,卻必定在前途等候,直待客船透過後才啟碇。
貨船上,只有五六名水手,沒有客艙,也未發現扎眼的人物。
何凌風暗地將情形告訴了馮援。
馮援冷笑道:“我早就注意到了,還有金老頭和這條船上三名水手,個個都是練家子,身手都不弱。”
何凌風道:“那他們為什麼不動手?”
馮援聳聳肩,道:“誰知道?或許他們在等機會,或許在等援手,反正遲早總會有行動。”
何凌風笑道:“我猜他們是因為顧忌一個人,不敢貿然動手。”
馮援道:“誰?”
何凌風道:“老大哥您。”
馮援一怔,道:“他們顧忌我什麼?”
何凌風道;“他們最大目的是想知道‘刀劍合壁陣法’,現在你已經傳授了我,他們只要將我擄去逼問就行了,對付我,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有老大哥在旁,卻不能放手施為。”
馮援道:“這麼說,我還得迴避一下了?”
何凌風點頭道:“不錯,老大哥最好上岸去玩玩,小弟留在船上……這就叫‘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馮援仰面一笑,起身踱上甲板。
艙面一片漆黑,只有舵房門邊閃樂著火星,是金老大蹲在那兒吸旱菸。
馮援慢慢走過去,道:“老大,船上有酒沒有?”
金老大頭也沒抬,冷冷道:“沒有。”
馮援道:“能不能請一位夥計上岸去買些?”
金老大道:“對不起,水手們辛苦了一天,明天一早還要幹活,都去睡了。”
“那——”馮援沉吟了一下,道:“只好我自己去買啦!老大,替我僱只小舟總可以吧?”
金老大道:“這兒又不是什麼大碼頭,那有小舟可僱。”
接著用手向後舷一指,道:“喏!那是我們船上自備的小舟,如果你自己會划船,我可以幫你放下水去。”
馮援道:“駕船我會,也不用麻煩老大幫忙,我自己會動手。”
他有意炫耀功力,大步走到小舟邊,雙手扣住船沿,一運力,將一艘可載三四人的小舟輕輕舉了起來。
誰知金老大臉上竟毫無驚駭之色,只淡淡一笑,道:“赫!力氣倒不小。”
馮援冷哼道:“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