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中應該有人會的。”
莎莉輕輕點了點頭。現在他們只能這樣了。
完全是在碰運氣。
謝惠仁從口袋中拿出裝銀鐲的盒子,這是他在和莎莉相認的時候隨手放進口袋中的。此時,他想將鐲子重新裝進去,卻不由得被這隻盒子吸引了。
這是隻破舊的盒子,看起來被一輩輩人修補過,現在,最上層貼的緞面也都褪了顏色,上面的印花也早已經模糊不清,有些地方還有汙漬,盒子稜角上的緞布已經磨透了,兩側的布邊捲了起來,露出裡面的木頭。
還是檀木的呢。謝惠仁用手指甲颳了一下小盒子的稜角,立刻認出這個盒子是檀木的。
他把銀鐲小心地放在裡面,蓋上盒蓋。
現在,謎又多了一個,越來越複雜了。怎麼會平白多出一個銀鐲?老先生說“還有四個”,指的是鐲子?他不敢相信,這似乎都是巧合罷了。可老先生說的是什麼意思呢?他把這段秘密帶到西方去了。難道,只能是佛祖在冥冥之中給自己一點啟示?他心裡想著,手指在盒子上面磨來磨去,突然,他的手指不動了,他摸出來,木盒上本來有雕刻的凹紋。只不過,盒子曾被人糊上紙或者絹布,或許多年來糊了不止一層,實在破舊了,自會有人再糊層新的,雖然會清除破舊的痕跡,但是漿糊、殘餘的紙或絹布已經讓盒子的表面幾乎成為平面了。
可是,他摸了出來,這雙拿慣了筆的手最大程度地保持了神經的敏感性。
他微微地笑了,問莎莉,“這盒子一直是裝著這鐲子的?”
莎莉懵懂地點著頭,“是啊,我爸爸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或許,我現在就能認出鐲子上的字,你信不信?”說完,他笑得更意味深長了。
莎莉聽得出來,這是他們小時候經常玩的遊戲,他總是給她些奇怪的東西,之後逗她,我現在就能怎麼怎麼樣,你信不信?
莎莉破涕為笑,“哥……”
“如果沒摸錯的話,這盒子上有字。”
“什麼?”莎莉瞪大了眼睛,她一直以為那隻不過是隻普通的盒子,從來沒碰過它一下,有幾次,她還想再給它貼上上新的錦緞面呢。
她用手拍了拍口袋,除了鑰匙,沒有什麼硬物,“唉,要是有把小刀就好了。”
“不用的。”謝惠仁蹲下來,把盒子有凹紋的一面衝下,在那塊大青石上用力一磨,之後,拿起來小心地看著,又磨了一下,再拿起來看著。直到他確定木頭上的漿糊和紙都被磨鬆動了,才掏出鑰匙,一點一點地清理殘餘。
木頭漸漸露了出來,已經能看得到確實有字的筆畫,可是凹紋都被塞住了,清理起來很不容易。
他們輪換著用鑰匙尖挑著那些汙漬,當然不必要清理得那麼幹淨,只要能看出字的模樣就行了。用了一個小時的工夫,他們大概辨認出那刻著四個字。
“渠隱於柱”。
莎莉唸了兩遍,又反過來唸著,好像更說不通,她無奈地問,“什麼意思?”
謝惠仁搖了搖頭,說實話,這四個字好像根本搭不到一起。
莎莉自言自語地說:“不像是‘柱於隱渠’吧?可‘渠隱於柱’也說不通啊。水渠藏在柱子裡?”
謝惠仁像是在思考什麼,半天才回答莎莉的疑問,“不是,不是水渠。”
“可字面就是這個意思啊。”
他笑了,“香港的普通話這麼普及了嗎?”
莎莉更是摸不著頭腦,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著謝惠仁,天真的表情使謝惠仁想起她小時候的樣子。沒變,她還是那個小女孩。在他面前,她總是個可愛活潑的小妹妹,即使,現在她也該三十歲出頭了。
“你用廣東話念一下,別想字面的意思。”
莎莉唸了兩遍,還是搖了搖頭。她看到謝惠仁微微笑著,知道他早就明白了這幾個字的意思,於是佯裝生氣地說,“快告訴我啊。”
“廣東話裡,你念‘渠’這個字,沒有想到別的什麼?它們是一樣的發音啊。”
“‘渠’啊,這個音,哦,是‘他’的意思。”
謝惠仁點了點頭,得意地笑著。
“可這明顯不是!”
“沒錯,就是‘他’!”謝惠仁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有句詩,‘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那個‘渠’字,是什麼意思?”
“是水渠嘛,水渠裡為什麼那麼清澈,是因為有活水嘛。”
“不對,不對。”謝惠仁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