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3 / 4)

了搖頭,“朱熹的這句詩說的是水塘,所以,翻譯成水渠是不對的。”

“我一直以為是水渠的意思!”

“很多人都這麼理解的,或許是這個字和詩的內容讓後人誤解了。不過,這也是後人的古文水平不到家罷了,就是我教的大學文學院本科生,也未必都能準確地說出‘渠’的意思。”謝惠仁笑眯眯地對視著莎莉,想了一想,又問,“香港的中學裡,不學古詩詞嗎?《孔雀東南飛》讀過沒有?”

想了想,莎莉點了點頭,說,“我上的是教會學校,沒學過,可我好像看過,是講一個愛情故事的”。

“裡面有句話,‘渠會永無緣’,什麼意思啊?”

莎莉像個孩子似的把頭搖得很快,“早就忘了,我都聽不明白,你說的是哪幾個字?”

“我這個大學中文老師,給你補習一下中學語文吧。”謝惠仁用鑰匙在地上劃出那幾個字,嘆著氣說,“看著,就是這幾個字。這是個古漢語裡賓語前置的句式,翻譯起來應該是這樣,‘會渠永無緣’,或者直接就翻譯到‘永無緣會渠’。‘渠’是賓語,放在動詞‘會’的前面了,這就叫賓語前置。翻譯成現代漢語就是,‘永遠沒有緣份再見到他了’。”謝惠仁抬起頭,笑嘻嘻地問莎莉,“這次,不會以為去見一個水渠吧?”

“你是說……這個‘渠’就是‘他’?”

“沒錯,古代漢語就是這麼用的。”謝惠仁又在地上劃了一個字,“幾乎沒有人會用這個字了,不過,它恰好在廣東話裡保留了下來,現在我們經常把這個字這麼寫。”

“‘佢’!”

“對,這就是‘他’在廣東方言裡的寫法,不過,發音還保留了古音,念‘渠’。”

莎莉驚叫著,“那麼,這句話就是‘他藏在柱子裡’?”剛說完,她立刻沮喪了下來,“這也說不通啊。”

“是啊,我得想想。”謝惠仁一隻手托起下巴,又思考了起來,他喃喃自語著,“我只明白了‘渠’這個字,明明白白地是說一個人,或是一件東西。後面的意思,我也不知道。”

兩個人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謝惠仁拍了拍莎莉的肩頭,“走吧,太陽往西落了,一會兒山裡就冷了,我們回深圳,晚飯還不會太晚。”

“可我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別急,今天的收穫夠大的了。”謝惠仁笑了笑,“不過,我還有個最大的疑問,你家怎麼有這種帶八思巴文的銀鐲子?”

“這才是你應該破解的謎啊。”

28

車子趕到深圳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了,雖然這座城市的夜生活豐富多彩,許多飯店還依然燈火通明地接待著客人,但謝惠仁還是決定先回家,因為莎莉已經困得不行了,坐在車子睡了好幾覺。

他們在路上買了些吃的,總算還不至於太餓,可一天多來的疲勞卻是結結實實地作用在他們的身上。在半路上,謝惠仁就和莎莉換了班,雖然他不經常開車,心裡實在沒底,但也實在不忍心再讓莎莉繼續開車。

車子在一條幽靜的林蔭小路中迤邐穿行,最後停到一座公寓樓前。這是幢不大的公寓,後面有個小花園,謝惠仁閒暇的時候經常去那裡乘涼。旁邊有幢不高的小樓,那是學校的教工食堂。除此之外,公寓周圍都是樹和花草。在這裡,看不到深圳特有的行色匆匆和生活壓力,彷彿是個安靜宜人的世外桃源。這就是學校的好處。謝惠仁很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和工作。

車子緩緩地停在車位裡,謝惠仁輕輕地熄了火,看了看身邊的莎莉,她正披著他的衣服,側靠著座椅靜靜地睡呢。熟睡的時候她更像一個小女孩,而不再是職場上那個幹練、果敢的女人,相同的只有鎮靜,但那又是完全不同的,現在,她的鎮靜中多了些乖巧和柔弱,她的嘴唇微微張著,鼻翼輕微地扇著,似乎夢到什麼,嘴角微微翹了翹,甜甜地笑了,不過很快又回覆到平靜中去。

謝惠仁笑了,他看到了童年時那個小女孩。很多次他們玩累了,就躺在寺廟後面塔邊的草地上,看著天上的雲彩,聽著山裡細微的響動,不一會兒,她就睡著了,那時,她的樣子也跟現在一樣。

謝惠仁不忍心叫醒她,就這樣帶著笑,靜靜地看著她。

不一會兒,莎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掙扎著睜開眼睛,疲憊地吐出幾個字,“怎麼不走了?”

“到家了。”謝惠仁輕輕地說。

“哦。”莎莉又閉了會兒眼睛,好像還沉迷於夢中不捨得醒來,半晌,深深地吸了口氣,睜開了眼睛,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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