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吧!”
海無顏點點頭道:“正要打攪!”
遂老實不客氣地直向大船正艙中步入。
“燕尾鏢”薛濤是時也已返回了本舟,見狀搶上幾步,拉開了正艙門口,側身道:“請進。”
海無顏道了聲謝,隨即進入。
桑氏母子也隨後跟上。
桑老太一張嘴可從來也沒停過,啊啊一笑,向兒子道:“這是李大管事的鐵甲快船,咱們孃兒倆今天可是開了眼啦,嘻嘻,坐上也過過癮!”
一面說拉著兒子正要往艙門步進。
李銀川忙上前一步,輕咳道:“老夫人……”
桑老太止步道:“怎麼?”
李銀川一面向她母子施了個眼色,一面後退了幾步,掩向船舷;桑氏母子對看一眼,十分納罕地跟過來,不知是怎麼回事。
“大管事有什麼吩咐麼?”桑平的臉色很冷。
“不敢!”李銀川一面說,頻頻向大艙注視著,還好,海無顏這時正由副管事薛濤在對付,看茶敬水十分熱絡。
李銀川這才有機會向她母子進言。
“老夫人有所不知,”他的聲音越說越低:“這個海無顏目前是本幫的大敵,兩位島主都在他手裡吃過大虧,是一個相當扎手的人物。”
桑老太點點頭,冷冷地道:“這個我知道,哼哼,大管事見召,就是要跟我母子說這些麼?”
“不不!”李銀川尷尬地笑了笑:“是這麼回事的,兄弟奉有劉總管的傳令,要弟兄……”
“怎麼樣?”桑老太的嗓門像是天生的大:“李管事敢情是負有使命來的?”
李銀川見她嗓音這麼大,嚇了一跳。
“噓!”向前走了一步,苦笑道:“老夫人輕著點,可別叫‘那話兒’聽見了。”
輕聲!桑老太這才想明白過來,點點頭道:“啊,是是是,我就是喉嚨大,天生的,怎麼,大管事有什麼重要的多麼?”
“是這樣的!”李銀川小聲道:“在下奉有使命,要在返島的中途,就地解決了這個小子。”
“哦?”這一次該輪著桑平吃驚了:“這……怕不能吧……”
言下之意,二位島主尚且在對方手上吃過大虧,你李管事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要就地解決對方?
“這個正是兄弟要向二位報告的!”李銀川的聲音放得更小了,“等一會船行中途,兄弟藉故離船,水上有點花樣,還要請老夫人與桑小哥大力幫助。”
“嘻嘻,李大管事是在說笑話了。”桑老太的嗓音又開始大了,“水上有花樣,什麼樣的花樣?”
李銀川嚇了個魂飛魄散。
這等機密大事,桑老太居然口無遮攔,一個傳到對方海無顏耳中,那還得了?
若非是肯定桑氏母子確是在本幫服務,李銀川真由不住當場就跟她翻了臉。
當然現時情形之下,是不容許他們自家先窩裡反的。
李銀川這口氣吞下了,只氣得臉色焦黃,偷偷地打量了那邊船艙裡一眼,薛副管事還算應付得體,正與姓海的一來一往,相談甚歡,想是沒有聽見桑老太說些什麼。
李銀川冷笑一聲,冷冷地道:“老夫人,你的嗓子大概是有毛病吧!”
“毛病?”桑老太怔了一下,搖搖頭道:“還好,還好,就是大了點罷了!”
“能不能暫時不說話呢?”
李銀川一面壓低了嗓子,氣得聲音發抖,要不是眼前用人心切,實在要借重對方,這口氣他無論如何忍受不住。
桑老太嘿嘿一笑道:“要我不開口,還真不容易。好吧,找就忍著點吧!”
桑平倒是一副泰然,當下心平氣和地道:“李管事剛才說要我母子效勞,還請直說的好。”
“豈敢!”李銀川只得壓下氣頭,言歸正傳地道:“是這麼回事,這個姓海的武功了得,雖然等一會可用水上陣勢把他困住,到底難卜全勝,賢母子來得正是時候,若肯加以援手,與兄弟等聯手出擊,便萬無一失了!”
桑老太正要出聲,李銀川生怕她把這番話又照樣翻版了過去,忙即以手按唇,暗示對方不要出聲。
這一次桑老太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算是把到口的話嚥到了肚子裡。
桑平道:“這個,我母子理當出手,只是關於出手的時機,還要請定下事先暗示,以免臨時不及,失了先機,誤了大事!”
李銀川點頭道:“當然,當然,這一點桑兄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