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要想活命就得聽我的關照。哼哼,你當這六光陣是好玩的麼!”
任三陽雖然不認得此陣的奧妙,但“六光陣”這個名字他可是聽說過的,聆聽之下由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才知道自己誤打誤闖,竟然來到了“不樂幫”的手裡,只是不樂幫遠在南海不樂島,何以又會在此地?一時卻是大惑不解。
然而,無論如何,他心裡的這個悶葫蘆總算開啟了。
此時此刻,實在無能再逞強鬥狠,如果不遵照眼前這個蒙面人的指示行事,只怕性命休矣!
一旁大敵高桐冷眼注視之下,已可感覺到對面這個藍衣人的不是好相與。由於藍衣人像是熟悉陣勢,一上來即看破了行藏,目前所站地勢,高桐若想出手即使無害於己,也休想占上一點便宜,倒是向任三陽發動出手,或可趁對方問答分神之際,取他性命也未可知。
高桐心裡這麼想著,表面上絲毫不動聲色,忽然身子一晃快步搶向“巽”位。
這個位置一經站定,立刻對任三陽所立身的位置形成了鋒利的一個死角。
任三陽忽然覺出面前光華大盛,還來不及看清一切,高桐已驀地切身直入,掌中劍直劈中鋒而下。
這一招高桐是衡量好了眼前情勢才行出手,劍勢一出,頓時幻化為一面光牆,直向任二陽正面全身劈壓了下來,這一招顯然是藉助陣勢的微妙與燈光的錯覺所形成的厲害殺著。
任三陽方才已經領教過了厲害,猝然見此大吃一驚,本能地向後擰身,無奈由於身陷微妙的陣勢之內,在高桐所攻的陣角之內,正好是一個死角,身子擰動之下,有如推山拔海,哪裡能夠動彈?眼看著對方長劍所幻化而成的一片光牆,形同巨海長波般地直向他身上捲了過來。
任三陽動既動彈不得,更迷於眼前玄妙的劍勢,方自大吃一驚,猛可裡一片衣袂閃過,藍衣人竟然又在此危機瞬息之間來到了面前。
他的出手,似乎永遠含蓄著鬼神不測!落身、展袖,看來是一個動作。大片的袖管是如何揮揚出去,簡直難以看清,不過顯然又是運施得恰到好處。
只聽見“噹啷!”一聲脆響,長袖的一截袖沿不偏不倚地正好搭在了對方劍身上。
緊跟著藍衣人喝叱道:“撒手!”
右手倏地向外用力一揚,一道劍光直飛當空,高桐“啊唷!”一聲,身子倏地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凌厲斤斗,翻出了兩丈以外,才自拿樁站穩。
這一霎他臉上罩蓋著極度的驚恐憤怒,掌中劍雖然有賴全力把持,沒有出手,可是由於雙方所加諸在其上的力道過於驚人,高桐握劍的那隻手竟然虎口破裂,鮮血染滿了劍柄。
饒是這樣,高桐卻仍能緊握劍把沒有鬆手,這分力道亦甚是可觀了。
藍衣人嘴裡喝叱著“撒手”,卻並沒有使對方撒手。似乎微感意外,但是如此一來他也測出了對方功力的深淺,心裡也就更有了主張。
任三陽原本自忖必死無疑,想不到在驚魂一瞬之間竟然又逃了活命,而且伸手救助他的仍然是眼前這個神秘人物,看來今天這個“情”不領是不行了。
藍衣人一招出手,將高桐擲出數丈以外,眼前更是絕不怠慢,只聽他冷笑一聲道:“你得換個地方了!”
任三陽方自悟出對方像是在對自己說話,藍衣人一截袖管已飛捲過來,其力絕猛,任三陽心中一驚,只以為對方向自己出手,嚇得伸手就擋。不意他的手方自一伸,正好為對方袖管捲上,一股絕猛的吸力突地自那截衣袖上傳出,以任三陽這般功力之人,竟然也不得不隨著對方的力拔勁道,突地拔空而起,隨著藍衣人的轉手之勢落出了尋丈以外。
任三陽驚魂未定,身子方一落下,彷彿覺出身側四周壓力驀地大為輕鬆。心中一動,這才暗驚藍衣人敢情已把他救離了險地,最明顯的感覺是眼前似乎已經失去了炫人眼睛的奇亮燈光。
緊接著面前風力響處,藍衣人已站在眼前。任三陽心中既感又愧,嘆息道:“恩人……”
“住口!”藍衣人一雙明亮的眼睛四下觀看,一面冷冷地道:“你以為現在已脫離了險境?”
任三陽愣了一愣,無言以答。
藍衣人目光一轉道:“跟我來!”
身子一閃,時左又右,時高又矮,轉瞬間已竄出了數十丈外,即在一處花架站定。
任三陽跟著對方身子疾進,只覺得眼前時明時暗,耳邊風力疾勁,雖已站定還是有點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驀地抬頭,卻發覺到對方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