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番戰鬥之後,各人俱都熱血沸騰,此刻是絲毫冷意也感受不出來了。
“這個人你知道是誰?”
說話時,海無顏唇角微微帶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似乎已把對方那個神秘怪客的行藏看穿了。
“是……誰?”任三陽怔了一下:“難道你認識他?”
海無顏輕輕哼了一聲:“這一行我正想先會一會他,想不到他倒先來看我了,這個人就是扎克汗巴!”
“是他?”
聽見是“扎克汗巴”,任三陽嚇了一跳,驚得忽然勒住了馬,發覺到海無顏並沒有停下來,他忙即又策馬追了上去。
“真的是他?你怎麼知道?”
“不會錯的!”海無顏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微笑:“別人不可能有如此身手,也不會有這類中原前所未見的怪異手法。”
任三陽仰著臉想了想,點點頭,終於同意了他的這種看法,只是他還有不明的地方。
“既然是扎克汗巴,他幹什麼還要蒙著臉?這一趟又是為了什麼?”
“那是因為他身分特殊的緣故!”海無顏微微一笑道:“他大概希望不動聲色地就把我們消滅了,偏偏碰見了我,叫他不能從心所願!”
任三陽道:“剛才你們動手過招,到底情形怎麼樣、為什麼才一出手他又走了呢?”
海無顏一笑道:“這就已經夠了,扎克汗巴此人自負得很,以他平日性情作風,分明不屑與人動手,不過是伸量一下我們虛實而已,方才情形我若是攔住他的去路,硬要與他決一勝負,並非不能,只是在沒有完全瞭解這人的動向一切,我倒也不打算這麼做,樂得裝一下糊塗,看看他以後怎麼個打算!”
任三陽點點頭道:“這話倒也不錯,只是這一次你輕易地把他放了,下一次再想有這個機會,可就不容易了!”
海無顏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你大可放心,一定會有下一次的。”
任三陽問:“這人武功如何?”
海無顏道:“高不可測。”
“啊,”任三陽奇道:“難道比你還高?”
“就剛才動手情形論,還很難說。”海無顏回憶著方才情形緩緩地道:“。一開始的體外罡氣較量,我雖略勝一籌,但是接下來的徒手過招,只能說半斤八兩,誰也沒法佔了上風。對方那一手‘雲龍四現’身法,堪稱武林僅見,的確是高明之至,我看比之不樂島的白鶴高立也不見得不及,的確是我生平罕見的一個大敵,今後對他卻要十分小心才是!”
任三陽聽見海無顏這麼說,再想到方出手情形,不禁心裡大存警惕。想不到對這一趟西藏之行,竟然會遇到了如此多的奇人異士。更不曾料想到這個扎克汗巴竟然有此功力,此番他獨身一人已是如此威力,要是換在日後再見,尚不知情形如何。當然,這其中要是再加上不樂幫等其他各人,情勢自是更為錯綜複雜,看來真是“山雨欲來”,情形未可預知。
然而,眼前的海無顏卻是看來並不驚慌,一切胸有成竹。
對於這個年輕人,任三陽可真是打心眼兒裡為之折服了。
馬蹄得得有聲地敲打在凍得生硬的泥土道上,天是那麼的黑,附近不遠處不時傳來三兩聲狼號,眺望來去一片漆黑,只有遠處高山的雪兒映在眼睛裡,給人略為舒坦的感覺。
任三陽也許是久居中原,而且上了些年歲,自從一入西藏,就覺得不大對勁兒,總覺得胸口兒發脹。
現在,他坐在馬上又開始喘氣了。
“孃的!”嘴裡一面罵著:“鵝是真不行了,這個熊地方真能把人給悶死!”
海無顏原本策馬在前,聽見他喘息的聲音,遂即把馬給定了下來。
“你怎麼啦?”
“不要緊,娘那個……許是老毛病又犯了!”
海無顏仔細地打量了他幾眼苦笑道:“我原是想要你來此助我一臂之力的,看來這裡不適合你,要不然你就回去吧!”
“笑話!”任三陽不服氣在馬上挺了一下胸脯,喘成一片道:“你真把鵝看成廢物了,實在告訴你吧,這是鵝的老毛病了,已經靠十年沒犯了,許是剛才跟那個扎克汗巴一動手,出了一身……汗,再吃冷風一次……娘那個……老毛病就犯了!”
海無顏一聲不響地由身上取出了一粒藥丸遞過去道:“把這個吃下去看看!”
只是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任三陽又喘成了一片,張著一張大嘴,一個勁兒地往裡面吸氣。
海無顏的藥遞過來,他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