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時間都沒有,匆匆地就放到嘴裡吞了下去,接著就閉上了嘴,鼻子裡直哼哼。
海無顏往前邊看了一眼,策馬拉著任三陽一徑來到了一個閉風處的山崖下。
“你不用急,下來躺一會兒吧!”
“笑話!”
說了這句話,他趕忙又閉上了嘴,一面倔強地搖著頭,海無顏知道拗他不過,只得任他。
當下,他由身上掏出了千里火,一下子晃著了,又由身上取出了羊皮地圖,仔細參照一下,收起了圖,點頭道:“再有十七里路就到了一個小城,叫‘沙莫葉’,我們就在那裡休息一夜。明天再走吧!”
任三陽這一會果然好多了,喘得沒剛才那麼厲害,聆聽之下嘆了口氣,苦笑道:“這都是鵝拖累了你,不是要急著趕路嗎,要是耽誤了你的事,那可不好玩的,鵝往下走!”
“不必!”海無顏搖搖頭道:“用不著急於一時,我們就在沙莫葉休息一夜,明天白天再走也不晚!”
任三陽見他說得堅定,也就不再多說。經過了一小會的休息,他倒是不再喘了,對於海無顏所賜之藥,大為讚賞不已。
二人隨即又策馬轉出,依然回到先前道路上。
風聲嗖嗖,其冷徹骨。
馬蹄聲驚動了道邊的幾隻餓狼,紛紛露齒髮威。
海任二人雖是不懼,座下二馬以及隨行的一隻駱駝,都由不住大為驚嚇,一時駐足不前,連聲驚叫不已。
任三陽揚手發出了一支“甩手箭”,正中一狼額上,那隻狼痛嗥了一聲,掉過身子,帶著那支中額的箭,箭矢也似地落荒而逃。餘狼見狀,驚叫一聲紛紛逃遁,二馬乃得回覆了寧靜,繼續前行。
好在十數里路並不甚長,二馬一駝翻過了眼前這座山坡,可就看見了前面那個市集沙莫葉。
西藏地方自難與中原內陸相比較,眼前“沙莫葉”地方雖然說是一處市鎮,惟看上去亦鮮少建築可言,騎在馬上看過去,只見橫三豎四不過六條街道,家家居住的都是羊皮帳篷,篷前面高高懸著兩盞油紙燈籠,牲口畜牲都圍在住家後面。一條大河,雅魯藏布江靜靜地在一邊流著,使人很容易地想到,這個市鎮之所以存在,必然與眼前這條大河有著相互存在,牢不可分的理由。
海無顏雖是初來,惟“入鄉問俗”,在來之前已對本地風俗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這裡有“借宿”的風俗,倒不流行住棧,事實上除了幾個著名的大地方之外,根本就看不見一家客棧。投宿多是一些所謂的富戶,這些富戶大半都是牛羊成群,人丁浩繁,因為不愁吃喝,常以能接待外客為榮,你雖在他那裡住上一夜,接受了他的豐盛招待,倒也並不須領他什麼情。
兩匹馬帶著一頭駱駝,在此夜闌人靜的當兒,來到了眼前沙莫葉這個相當富庶的市集。
人馬還沒有走進來,先就有幾隻狗狂吠而出,這裡的藏犬十分厲害,個頭兒雖然並不十分大,可是一隻只都兇惡成性,除非經過主人的喝止,可真是死纏著不放。
二人遠遠地勒住了馬。老半天,才見一個披著羊皮大襖的漢子,一手持著燈,一手拿著菸袋杆子,一徑走過來。
任三陽忙迎上去,咭哩呱啦用漢語說了幾句,那漢子先是呵呵笑了幾聲,一面喝住了狗,才用手裡的菸袋杆子指向一個地方,向著任三陽說了幾句。
二人告擾馬前行,卻見那漢子兀自好奇地向著二人身後打量不已。
“喝!”任三陽這才向海無顏道:“海兄弟,鵝們可得防著一點了!”
海無顏道:“有什麼不對麼?”
任三陽道:“剛才那個人說,這兩天投宿的人不少,都是漢人!”
海無顏微微一笑道:“我預計著他們都該來了。也好,就讓我們在這裡先見見也好,我們現在去哪裡投宿?”
任三陽道:“他說就在這條路頭上那家最大的帳篷!”
海無顏順著路往前一望,果然就見有幾座巨大的帳篷聳立在正前方,似乎氣勢不同。
這裡風俗純樸,居民不慣遲睡,差不多的人天一黑就睡了,是以家家閉門熄燈,整個街道上一片漆黑,倒只是街頭那所大戶人家,還懸著幾盞油紙燈籠。
二馬一駝一徑來到了眼前。才發覺到這所本地的首富人家,果然好大的氣派。在圍有繩索的範圍之內,少說也有三十座帳篷,另外在靠山近水之處,烏壓壓一片全是牲口。佔地總在百數十畝。
海任二人在亮有門燈的一座臨街大帳篷處停下來,只見一個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