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中只射出了三發子彈——槍裡最後的彈藥。他扔掉空槍,往後退去以爭取時間。他的手伸向隨身手槍。
獵手向前一跳,怪獸尖利的背刺戳穿了帕克的防彈盔甲。他被撞倒在甲板上。
士官長暗暗地詛咒著,裝上新彈匣,繞著走廊一路小跑,瞄準了獵手。異星人走來的速度很快,太快了,士官長知道自己肯定來不及打出致命的一槍。
獵手跨過縮成一團的帕克中士。異星人尖利的背刺已清晰可見,它再次咆哮起未。士官長噴射著子彈,儘管知道這無濟於事,但他還是不願讓敵人前進到隊友暴露的側翼。
獵手毫無預兆地向前跳起,慘叫著,摔倒在地。士官長被弄糊塗了,稍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難道是他僥倖地一槍命中了要害?
一陣咳嗽聲傳來,他看到帕克中士掙扎著站了起來,手中緊握還冒著青煙的M6D手槍。鮮血從他腰部深深的傷口中湧出,他腳步蹣跚,但還是鼓足力氣往獵手橫陳的屍體上啐了一口唾沫。
士官長趕緊站到掩護受傷中士的位置,朝中士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作為一個陸戰隊員還不錯。謝謝。”
中士撿起丟掉的突擊步槍,換上新彈匣,接著咧嘴一笑。“隨時奉陪,老兵。”
運動探測器顯示更多的敵人正在逼近,但互相沒有策應。它們對停泊艙屢戰屢敗地突襲,一定打亂了它們的部署。這很好,他心想。我們需要一切可以爭取的時間。“科塔娜,”他說,“你還需要多久才能開門?”
“好了!”科塔娜歡呼起來。一扇厚重的艙門轟然開啟。“所有人趕緊從艙門撤走。萬一關上了,我可不能保證我能再次開啟它。”
“跟我走!”士官長叫道,帶領著生還的陸戰隊員衝出停泊艙,進人略為安全一些的走廊。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就像一場總是不能驚醒的噩夢。營救小隊一路殺敵,穿過迷宮般的走廊,走上一系列狹窄的坡道,最後來到發射艙的上層。按照科塔娜的引導,他們再次進入了戰艦令人窒息的走廊通道中。
他們繼續在巨大戰艦的內部穿行,科塔娜終於帶來了好訊息:“凱斯艦長的指揮官神經介面的訊號很強,他一定就在附近。”
士官長眉頭一皺。時間花得太久了。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著:他們逃離“真理與和諧號”的機會越來越小;何況還要帶上凱斯艦長。地獄傘兵都是好樣的戰士,但他們也的確拖了他的後腿。
他轉向帕克中士說:“和你的人留在這兒。我很快就回來——帶著艦長。”
中士起初拒絕,接著又點點頭。“只是別告訴席爾瓦。”他說。
“我保證。”
士官長一扇門一扇門地摸過去。終於開啟了一間長方形的房間,裡面有一排囚室。某種透明的能量力場似乎起到了柵欄的功能。他衝進去大喊艦長的名字,但沒有人回答。快速探測證實,除了一個死去的陸戰隊員外,這個監禁中心空無一人。
士官長有些失落;不過科塔娜堅持說指揮官神經介面的訊號依然很強,又讓他重拾希望。士官長退出房間,走回大廳,再次逐一檢查艙門,尋找正確的那一扇。他終於找到了,卻又差點兒覺得還是永遠別找到的好。
艙門滑開,一個咕嚕人叫嚷著什麼士官長聽不懂的話,隨即一道等離子束擦過他的頭盔。
士官長立即開火還擊,忽然聽到從囚室裡傳來一個人的叫喊:“很高興見到你,士官長!”他立刻明白凱斯艦長就在這裡。
又一道等離子束冷不防地襲來,正中士官長的前胸,打得盔甲發出一陣警示音。他立刻在立柱後蹲下,正好看見一道能量束穿過他剛才站立的地方。他掃描整個房間,尋找襲擊者。
一無所獲。
運動探測器只顯示出淡淡的運動軌跡,卻無法顯示運動者的真身。
他努力集中目光,察覺空氣中有一絲細微的閃光,就在他面前。他舉槍朝正前方持續射擊,果然聽到一聲嚎叫。精英戰士彷彿無中生有地現了形,一把抓住自己的內臟,還沒來得及把它們塞回去就死了。
他大步走向控制檯,在科塔娜的幫助下,解除了能量力場。凱斯艦長步出囚室,停下撿起一把地板上的針彈槍,看著士官長。“到這兒來太魯莽了。”他說道,嗓音嘶啞。士官長正要向他解釋自己的使命,凱斯的表情緩和下來,“秋之柱號”的指揮官微笑著打斷他:“謝謝。”
士官長點點頭。“隨時聽您指揮,長官。”
“你能找到出去的路麼?”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