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3 / 4)

過她的寵姬,在勝利的那一晚,她高興地把藥性和那女人的死狀繪聲繪色地講給他聽。

那是,漆鴆。

它是鴆中的極品,性烈而緩慢,寄於人的髮根,用漫長的歲月漫漫地把人血化盡,讓人覺察不出。

原來,這樣單純美麗的孩子,也有人希望他慢慢地耗盡鮮血而死。

有人在漫長的歲月裡,用毒藥一點一點地餵養這個孩子,讓劇毒緩慢侵蝕他的身體,直到死去。

符恆無聲地微笑著,讓人給他拿來最近的脈案,又讓人拿來元讓最近的食案,看元讓到底都吃了什麼東西。

脈案不一會兒就送來了。他插隊脈案,看來,果然,雖然讓人不易察覺,但是,元讓發病確實全在風和日麗的日子。

漆鴆之毒,就在於日光射於髮根。

但是,漆鴆雖然是劇毒,卻沒有突然發作的道理。元讓的脈象現實是他長期餵食漆鴆,但是最近突然劑量加大,才讓他發病若此。

……就在彷彿一件工具終於沒用了一樣。

符恆思忖的時候,去拿食案的人回來訥訥地說,前些日子元讓查閱過食案,但是他沒有還回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

一聽這話,符恆心裡立刻明白了。他沒說什麼,揮手打發侍從下去,起身關好門,靠在門上,望著床上躺著的孩子輕輕地一笑。

“元讓,不必裝睡了。”

聽了這句話,那孩子慢慢睜開眼,眼神遊移,漆黑若夜的眸子裡面三分惶恐,不知所措。

符恆微笑著走過去,輕輕太其他的下額,盯著他,然後微笑道:“你知道這麼回事吧,嗯?元讓,你應該很清楚,你是中了毒,而且……你也應該很清楚是從哪裡中的毒。”

聽到這句話,元讓猛地抬頭看他,剛要說話,卻被顯然心情很好的符恆伸出一根指頭,抵在嘴唇上。俊美的少年靠近他,碧綠的眼睛妖魅地滲出一點兒冷庫等光彩,但是他卻還是笑著,幾乎要貼上元讓細嫩的臉頰。

“毒……是從皇宮裡面來的對吧?”他這劇毒從小深重,幾乎是一出身就有,此後有長久不間斷的加重,只能是皇宮裡面極具權利的人才有肯能做到,那麼,這個人是誰;呼之欲出。

“你應該已經毀了食案,因為你自己也知道,你中的毒必須要定時攝取,才會形成先這樣子,那麼,能讓你定時攝取,一定不會不吃的……只有皇宮裡面你父皇母妃賜下的食物。”

說完這句話的一剎那,元讓眼睛猛地瞪大,小小的孩子拼命掙扎,雪白的睡衣上浮起兩片彷彿翅膀一樣小小的凸起的肩胛。

符恆優雅地微笑,他悠閒地貼近小小孩子潔白的頸項,笑出了聲,“元讓,你想庇護要殺了你的母親……對嗎?”

這句話彷彿一把利劍刺穿了那較小的身軀,元讓如同猝死一般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動作。那個孩子陷在棉褥之中,一動不動,從符桓的方向看去,就彷彿被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般。

他又悠閒地貼近了一點兒,“那麼,貴妃為什麼要殺你呢?因為。。。。。。你是女子啊。。。。。。”

他這一聲,彷彿嘆息一般,說不出的滿足得意。

元讓是個女子,他剛才終於發現。

元讓性徵和脈象,全部被漆鳩壓下,才讓診脈太醫也查不出她是個女子。但是,真氣入體,流轉經脈,卻瞞不過他。

於是一切都說得通了。真正的小皇子已經兩歲,她這個冒牌皇子,可以功成身退,慢慢死了就好了。

符桓微笑起來,手指捲起了她長長的、披散在雪白床褥上的頭髮,“哪,你母親覺得你是個廢物了,元讓。你說,你要不要如她的願望,就這麼死了算了?”

那天直到符桓離開皇子府時,那個孩子都一動不動地窩在雪白的錦褥之間,彷彿白鳥死去的屍體。

那脆弱的彷彿隨時會碎裂的姿態,讓符桓心裡不由得泛起一陣愉悅。

彷彿什麼美麗潔白的東西終於墮落到自己手裡的感覺。

在離開元讓之前,他溫柔地抱著那個嬌小的孩子,安撫她的情緒,理順她因為汗水而黏膩在額頭上的頭髮,他怕她著涼,用柔軟的錦被包裹著她,然後,一遍一遍地問她:哪,元讓,你要不要去死呢?

他告訴她:你的母親不愛你,她要殺掉你。

他一次次打碎那個孩子用十年時間構築的美麗夢境,看著她痛苦,他心裡便慢慢地泛起溫柔的感覺。

那是。。。。。。非常奇妙而又非常矛盾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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