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事情幹完之後我也不想出什麼問題。再過24小時我就在巴黎了,我從那兒直接去蘇黎世。我要求在我到達的時候整筆款子就已在那兒等我。”
“款子準定不誤,只要把事情辦成。”
卡邁爾笑了一下。“今天半夜,斯內勒先生,事情準定幹成。也就是說,只要你提供的情況準確無誤。”
“到現在為止,情況都是準確無誤。今天不見得會有什麼變化。我們的人今天上街。你所要求的一切都裝在兩隻公文包裡,地圖、時間表、工具,以及其他物品。”
卡邁爾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公文包。他舉起右手揉了揉眼睛。“我需要睡一覺,”他對電話咕噥,“我有20小時沒睡覺了。”
斯內勒想不出什麼話好說。反正有的是時間,如果卡邁爾想要睡覺,他當然可以睡上一覺。他們要付給他1000萬。
“你不要吃點什麼嗎?”斯內勒問得有點尷尬。
“不要。過三個小時給我電話,10點半整。”他把聽筒放回電話上,便在床上倒下。
秋季開庭的第二天,街道上清淨而安靜。法官們一整天都在法庭上聆聽一個個律師辯論那些複雜而又十分沉悶的案件。羅森堡多半時間都睡著了。來自德克薩斯州的檢察長髮言時他醒來片刻,檢察長辯論說某些判處死刑的囚犯應該接受藥物使其神志清醒,然後接受死刑注射。如果他的精神有病,怎能將他處決?羅森堡難以置信地質疑。來自德克薩斯州的檢察長說,他的病症可以用藥物控制,因此,只消先給他一針使他清醒,便可以再打一針把他送終。這樣做非常乾淨利落,完全符合憲法。羅森堡發出了聲討,可惜為時很短,便接不上氣了。他的小小輪椅,比起他的同僚們的皮製的座位來,是過於低矮了。他顯得相當渺小。想當年,他也曾經是一頭猛虎,一個窮追猛打、令人喪膽的審案人,哪怕是最能言善辯的律師也被他駁得無計可施。無奈今非昔比。他先是口齒不清,繼而便無言了。檢察長對他譏笑了幾句,又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當天最後一場口頭辯論的案子,是關於弗吉尼亞州的一4
第一夫人在西海岸出席一次又一次的5000美元一盤的早餐會,那邊的有錢人和喜愛炫耀的人都巴不得掏出鈔票去吃一頓冷雞蛋和廉價香檳,為的是有機會讓別人看見他們跟女工在一起,或許還能跟女王一同拍照,這裡說的女王乃是人所共知的她的雅號,因此,總統是在孤枕獨眠的睡夢中聽見電話鈴聲的。按照歷任美國總統的偉大傳統,前些年他也曾有過需要一位情婦的念頭,但是如今這又顯得跟共和黨格格不入。何況,他已到了古稀之年,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所以,就是女王待在白宮的時候他也常常是獨自一人睡覺。
他睡得很熟。電話鈴響了12次他才聽見。他抓起電話,抬眼看鐘。凌晨4點40分。他聽見了說話,跳下了床,八分鐘後便已來到橢圓辦公室。他不曾沐浴,沒系領帶。他兩眼瞪著他的參謀長弗萊徹·科爾,安然在辦公桌後就座。
科爾笑臉相對。他的漂亮牙齒和光禿頭頂都在發亮。年齡不過37歲,他在四年前一手挽救了競選的頹勢,把他的老闆送進了白宮。他慣會翻雲覆雨,仗勢欺人,在內層圈中撕咬拼殺,逐步得勢,以至於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今天。許多人都把他看作是真正作主的人。下面的工作人員聽到他的名字便會不寒而慄。
“出了什麼事?”總統緩緩問道。
科爾在總統辦公桌前慢步走動。“知道得不多。兩個人都死了。兩個聯邦調查局的探員凌晨一點鐘左右發現羅森堡死在床上。他的護士和一個最高法院的警衛官同遭暗殺。三人都是頭部中彈。幹得不留痕跡。聯邦調查局和首都警察正在現場複查的時候,他們接到電話說發現詹森又死在一處同性戀的戲院裡。他們發現他已經有幾小時了。沃伊爾斯4點鐘給我來電話,我立即給你打了電話。他和格明斯基馬上就到。”
“格明斯基?”
“中央情報局應該參加,至少在目前。”
總統兩手叉在腦後,舒展一下身子。“羅森堡死啦。”
“是的。我提議你在兩三小時後向全國講話。馬布裡已經動手起草一份初稿,我會搞出定槁。我們得等到天亮,至少等到7點鐘。要不然,太早了我們也會失去許多聽眾。”
“新聞界……”
“是的。他們出動了。記者們拍攝了急救人員把詹森抬進停屍房。”
“我沒聽說他是個同性戀。”
“這一點現在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