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和平時根本沒什麼區別--一樣倨傲,一樣冷漠,一樣恐怖。可是樓厲凡可以用自己三個姐姐以及霈林海的腦袋發誓,她是真的在求他,因為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從沒見過的乞求意味。
--儘管那種意味只是一閃而過。
這絕對和住在她隔壁的男人有關係,他可以再次拿他們幾個的腦袋發誓,絕對如此。
所以他讓開路,讓她進入了他們的房間。
可那女人果然是不能縱容的。
樓厲凡好心讓她住進來,只是出於道義上的考慮,讓她在地上鋪張床就很夠意思了,可那個陰沉的女人不肯,堅持睡在他的床上。樓厲凡只能被迫和霈林海擠在一張床上,塊頭都不算很小的兩個男人,在初夏的天氣裡每天都是一身臭汗。
那個據說是轉校新生的男子,到學校已有二十天左右,他每天都躲在房裡沒出來過。即使如此,樓厲凡和霈林海對他的討厭感覺,仍沒有半絲消退,如果可以,他們希望離他越遠越好。
他們曾經問過天瑾,希望她以遙感師和預言師的身分告訴他們一些事情,但她卻堅決不開口,問得急了,就給他們兩個字--“麻煩”。
到底是那個人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還是一旦說出她知道的,就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天瑾的恐懼始終沒有消失。因為她一直賴在他們房裡不走,有時連出門都要走在他們兩個中間,並隨時觀察=77中文=周圍情形,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伺她一樣。
天瑾的小心謹慎一直持續著,被她連累的樓霈兩人也感到更加的心力交瘁,可這沒完,到“那一天”之前,他們的辛苦都不會有所緩解,只會越來越嚴重而已。
“新生”來到學校的第二十一天,終於走出了房間,並向看到的第一個人打了聲招呼:“你好。”
當時天瑾正站在自己的門前,打算拿教科書出來,而那個人所看到的第一個人正是她。
他們兩個沉默對視五秒,天瑾帶著她特有的無情的表情尖叫一聲,丟下鑰匙衝回樓厲凡的房間,轉身把門扣上,並加了三道鎖以及六道封印。
被二十天的同居生活修理得疲憊不堪的霈林海,在那天早上開始發燒,樓厲凡正坐在床邊給他念冰敷咒,讓他覺得舒服些,而天瑾就在此時衝了進來。
被她尖叫嚇住的樓厲凡,險些一岔口唸成洪水咒,幸虧及時停止,否則這宿舍就能游泳了。
“你怎麼回事?”從沒見過她這麼驚惶失措的樣子。
天瑾靠在門上,原本就不太正常的膚色隱隱透出了青灰。
“天瑾,到底怎麼了?”
天瑾抓住自己心臟部位的衣服,很久以後才憋出幾個字:“打招呼……”
“啥?”
她壓低聲音,滿含恐懼地說:“他向我打招呼……他向我打招呼……”
“向你打招呼?誰?”只打個招呼就能把“那個天瑾”嚇成這樣,必定不是普通人物。
“那個轉校新生……那個新生那個新生那個新生!”重複了幾遍後天瑾似乎有點錯亂了,她拚命地抓自己的頭髮,並且在房裡不停轉圈,“我完了!我死定了!我一定會被殺死!我為什麼要死!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轉得讓本來頭就很暈的另外兩人更暈了,樓厲凡走到她身邊抓住她,啪地給了她一巴掌。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冷靜一點!”他向她叫道。
天瑾捂著自己的面頰,驚愕地看了他一會兒,被她看的樓厲凡是沒什麼感覺,但是在旁邊的霈林海卻感到一陣恐慌。
“你打我一巴掌……”她點點頭,聲音滿含怨毒地說:“我會記住的!”
雖然和自己沒關係,但霈林海還是往角落裡縮了縮。
“啊,看來正常了。”樓厲凡回答。他這一巴掌又不重,幹嘛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他?
“……”原來這個樣子才叫正常嗎?霈林海真想從這個房間裡消失算了。
有時預感過於強烈就會出現反制的情況,就是部分太過強烈的預感,將其他稍微弱一些的預感“吃掉”(或說掩蓋),這樣本來應該是一串連續故事的預感,就變成支離破碎的東西,連預言師本人也無法釐清前因後果。
這一次天瑾出現的就是這種問題。她知道自己預感到了很多東西,可是那些都由於太過混亂而無法組織判斷。她只記得預感的片斷中,不斷閃過那個轉校新生的臉,他將她打倒,將手按在她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