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派人去察看一下。”這時一名傳令兵打馬過來稟道。
“也可能他們去了寶坻鄉,看前鋒那邊有無訊息傳回,沒來也不等了,巳時之前必須出發。”這員大將身材高大,一張黑裡透紅的國字形臉膛,雙目銳利有神,正是楊袞。
說起來他其實是幽州漢人,自小母親為楚國王所擄,在遼國地位並不高,後來隨耶律德光南征被賜名“耶律敵祿”,在遼世宗耶律阮在位時深受重用,一度做到政事令。然而,現在的皇帝耶律是德光的長子,並不信任楊袞,將之打發到平州。
自去年冬周軍收取莫、贏二州,將兵鋒推進到拒馬河南岸,楊袞便意識到今年開春必有大戰,與幽州蕭思溫商議後飛奏上京,不巧去年冬十一月,皇四弟敵烈謀反,徹查了一個冬天才平息,最後像李胡的兒子耶律宛謀反時一樣,其他從黨都被處死,但敵烈卻獲釋放,還專門進行大規模的祭祀,宣示自己皇權的合法性,用以警示其他人。
也正因為這起謀反事件,上京君臣將周軍奪取贏、莫二州的事給輕視了,根本不太相信周軍會大舉北伐,到正月初派遣隨商隊到東京的細作回來證實了這個訊息才大舉備戰,然而現在東京郭家天子都到了河北,上京的宮帳和皮室還沒動靜,只有中京大定府和奉聖州那邊初步完成軍隊集結,但輜重糧草還沒到位。
開春拒馬河以南周軍調頻繁,幽州蕭思溫手裡只有三萬可戰之兵,其餘地方駐軍不敢輕動,多次向平州求援,楊袞待遼西那邊兩萬步騎一到便向幽州進發,沿途收集糧草,並召地方駐軍從徵。
前鋒五千騎出發有一會兒了,可太陽還沒露面,眼看是個陰天,境內行軍一般都比較安全,楊袞倒不甚著急,見河橋修得差不多了,便打馬回營,傳令諸軍出營列隊過河,留下後軍五千人收攏營帳輜重隨後跟上。
鼓號連天聲響,兩萬大軍以十人一橫排拉成老長的佇列浩浩蕩蕩跨上拼寬過的石橋,前方一直回報安全無事,楊袞便也率中軍隨從跟上,不料剛過橋兩裡地,河那邊尚未拆除完畢的大營忽然起火,還沒搬出營運走的糧倉那兒冒起了濃煙,隨之竟有陣陣喊殺聲傳來。
“該死!”楊袞大罵了一句,舉起手感受了一下風向,再看看河岸邊成片枯黃的蘆葦叢,今日這天氣竟反常地起著東北風。
本以為是後軍士兵們失火,可一聽那喊殺聲又不像,很快大營外圍出現了兩三百騎身著大紅戰襖的身影,左右馳突著來回放箭,將正在搬運輜重計程車兵殺得措手不及,四處亂竄著互相尋找同伴準備列隊反擊,同時還要尋找火源滅火,整個營地就亂成一鍋粥。
是周軍!這怎麼可能……楊袞幾乎不敢相信,按說周軍還沒過拒馬河,怎麼可能就突然殺進了幽州腹地。可現在並不是時候尋根究底,再楞怔一會兒輜重糧草就要被燒完了。
“傳令!命中軍暫停行進,後軍全力反擊!”這一會兒功夫,楊袞算是看出來了,周軍人數約莫也就一兩千,五六百輕騎還分作了兩隊,就是這兩隊輕騎到處橫衝直撞放火,將後軍未及上馬計程車兵佇列完全衝散,不過等後軍反應過來,完全有能力擊潰他們。
周軍雖來得突然,後軍兩千騎集結後繞開火路很快發起包抄,周軍步兵居多,陣形也不夠嚴整,襲擾了一刻時見有被包圍的可能,便立即撤退,百十人成堆聚在一起狂奔而去,看著隊形十分混亂。
楊袞勒馬立在河岸邊遠望周軍遠去,一會兒後軍將領逮住了兩個活口審訊了過來稟報情由,楊袞總算明白,蘆臺軍又叛了。
可細心一想,烏鴻應此人一向膽小慎微,才五千人馬的雜兵,若無外援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偷襲自己,一定是周軍有偏師渡海而來,說不定就在這附近什麼地方等著自己。
(未完待續。。)
第0503章 幸甚至哉
想到這些,楊袞臉色陰晴不定,命隨從找來地圖仔細察看了一會兒,頓時越看越心驚,自己竟跑到薊水兩岸這片水網密佈的險地,若周軍真的渡海來了,那一定在薊水西岸。這時節的薊水河下游可是有四五丈寬,搭橋需要半天多,根本無法涉渡。
“傳令!後軍立即善後,中軍原地停駐待命,命探馬撒遠點偵察周邊。”楊袞傳下軍令,再看看後軍將領高童,滿臉惱怒地喝道:“竟被一群雜兵偷襲,你的哨探呢?損失幾何?”
“末將見馬上要出發了剛撤回哨探,不想他們到營外兩裡地才被發現……好在救火及時,僅焚燬營帳五十多頂,糧食兩百多石,死傷不到三百人,戰馬被搶走五六百匹。”高童身材矮壯,長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