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靠自欺獲得勇氣。
畢竟,有很多時候,自欺欺人是反面意義上的自我安慰。
我開啟電腦,敲了兩個小時了,我想這些已經消失的兩個小時正在紙上呈現出來。我常常用這種方式從軀體中偷走生命,惶然出逃,不知所歸。也許今天敲這幾行字,算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尋找生的出口吧。
落地的黃昏
足球場在遠處,確切來說是不算遠。身後有小孩的哭聲和中年漢子的蕪雜言語。
我在人類的聲音中漂浮,遠處的足球砸在地上,像爆裂的豆莢。只是都與存在無關,所有的成熟都必須脫落,與死亡有關,因而必須在墜落時開掘重生。而現在是冬天,春天那麼遠,不可能聯想到種子。陰雲一層層鋪開,像許多絕望壓在眉毛上,這使我意識到我與世界之間還有不經過語言的第二重關聯——壓抑。
於一個懦弱的反抗者而言,這種壓抑與生俱來。冬天是架生鏽的機器,能量傳輸也以一種無可無不可的狀態維持,存在如此疲倦,生命意志的呼喚那麼無力。生活比真空更荒蕪,像蓬鬆的草垛路燈下辛酸的影子。
這裡看不到北方的山,在冬天的倦怠中簡潔分明的峭拔,無聲而自威。西南四時常綠,像塊潮溼的青苔。偶爾瞥見冬天的太陽,像只潔白耀眼的鴿子,清冽的注視短暫而溫順。想想一隻女人纖細的手撫摸一隻貓,像撫摸春天的湖泊,你會明白這感覺真實的夢幻性,我也會因此而愜意,甚至歡喜。即使這歡喜僅僅是種倦怠的順從,像臺階上蜷成一團的貓,抱著眼睛取暖。
既無所謂反抗,也就無所謂和解,這份無所事事或者可稱之為自由,在聲浪色相之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