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無禮!難道他尊敬過陛下麼?”
板子無語地看著這個女人,賀敬文要不是忠君愛國,早八百輩子就附逆了!擱現在還要挑唆啊?就板子本人而言,希望這件事情就止步於柳氏,別再查下去了!什麼重生不重生,什麼先知不先知的,宮外頭的一個女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啊?為了她,將大家都捲進去,不值得!根本對事情沒有危害嘛!葉皇后也是這麼個意思,吩咐過他相機行事。
元和帝卻不這麼想的,焦躁之下,便命用刑。
錐心般的痛楚傳來,柳氏還不明白為什麼要對她用刑!指揮使也莫名其妙:“陛下,不是問逃亡的事情麼?”怎麼扯上賀敬文了?
柳氏痛得厲害,便大罵穆從善,又捎上賀敬文:“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有出息的假惺惺,沒出息的沒教養!”她路上已病過一場,此時熬刑不過,竟昏了過去。拿水潑醒,已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真是雞飛狗跳!
元和帝的疑心愈重,卻又問不出什麼來,只得作罷。板子有心將此事在此了結,奉元和帝回宮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提出:“聖上,看今天這樣兒,您要總往詔獄裡見女囚,外頭又得吵起來了……”
跟元和帝說話,不用說滿了,提出問題就可以了,他自己就會接下去,元和帝想了一陣兒,命板子:“你明天帶幾個慎刑司的人過去!親自審!死了不要緊,問得明白了就行!”
板子大喜:“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將事情辦妥。”
太監對於刑罰的想象力是驚人的,板子奮力的結果,連錦衣衛都覺得膽寒。她倒硬氣,惡到一定程度的人,都比尋常人有韌性。開始的時候,柳氏還想熬刑,一直喊冤。奈何板子是一群身體殘缺的人裡最狠毒的那一個,柳氏到最後已經神志不清了,板子問什麼,她都點頭。
板子滿意地試試柳氏的鼻息,假惺惺地說:“大小算條命,哎,拿碗參湯給她吊上。”
自己卻回去跟元和帝彙報:“她招了,奴才問她的事兒,都應了。她確實是另外那一個,嫌棄賀敬文沒出息,擇了穆從善。她倒是沒有做什麼大事情,婦道人家,知道的不多,心眼也不大。”
一切都與元和帝的推測合上了,人們有時候尋求幫助並不是因為要聽別人的意見,而是為了給自己的答案找到一個證據。元和帝滿意了,板子也滿意了,宮內宮外都滿意了,不滿意的,大概只有柳氏。
板子又請示柳氏要如何處置,元和帝大方地道:“這等妖孽,你去給她一個痛快吧。”
姜長煥眼看著板子去灌了一碗鴆酒,親自過去將柳氏的屍運到亂葬崗埋了,對著枯藤老樹昏鴉亂墳堆兒深吸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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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互毆的兄弟
這是一場“大家一起糊弄皇帝”的遊戲,能在剛過三十歲不久就將周圍親密的人逼到這個份上,也是一種本事了。可以預見,如果元和帝再這麼變本加厲十幾年,連整個朝堂也要加入進來了。現在,已經有個別人不堪忍受這樣的皇帝,有意有意地參與其中了。姜長煥就是這裡面比較積極的一個。
又成功糊弄過去一回,姜長煥記下了周遭的景物,又揀起兩根樹枝交叉著擺放,算是做個標記。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將來會有什麼用,只是正在開始養成的習慣——凡事留點根,總不會錯的。
做完這一些,帶著幾個一直默默無言的軍漢,再默默地回去覆命。
與姜長煥的心情差不多,元和帝聞說柳氏已經處理完了,連日來佈滿焦慮、陰霾的臉剎時露出了自內心的笑容。蠢侄子也不用“滾”了,哪怕姜長煥依舊用“艾瑪,有點好奇又不敢問,為了小命還是算了吧”的可憐眼神看著他,元和帝也沒有再生氣。反而很和氣地問:“你哥哥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該撥的銀子都下了麼?”
姜長煬弟兄倆現在都是輔國將軍,照著規定,凡娶妻,都有拔的幾百兩銀子貼補。這筆錢是國家出,也是怕這些宗室手頭不寬裕,娶媳婦兒都緊緊巴巴的丟人。閒散宗室有這一筆鉅款,別說成一次親了,省著點兒,娶三回媳婦兒都夠使了。
不過那是一般的情況,到了姜長煬這裡,娶的是皇后的侄女兒,國公的閨女,他自己還爭氣,官職並不低,婚事的排場就不能小了。承平日久,奢侈的風氣漸濃,尤其是婚喪嫁娶,都是要做出來給人看的。哪怕是個窮官兒,嫁個閨女,盒子裡只放兩件衣裳也要算一抬,湊足個三十二抬就為了好看。姜長煬這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