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來自加州或紐約州的真正的“數學天才”,我不但技不如人,連問問題時都膽怯了,生怕我的同學們看出我這個“全州冠軍”的真正水平並不怎麼樣。這麼一來,我就越來越落後,到今天我對這門課還是“半懂不懂”(這又是一個“沉默不是金”的證明)。當我上完這門課後,我深深地體會到那些“數學天才”都是因為“數學之美”而為它痴迷,但我卻並非如此。一方面,我羨慕他們找到了最愛;另一方面,我遺憾地發現,自己既不是一個數學天才,也不會為了它的“美”而痴迷,因為我不希望我一生的意義就是為了理解數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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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活瑣憶(2)
就這樣,我與我向往的哈佛、選擇的法律、自豪的數學一一揮別。
因為懂計算機成了校園裡的牛人
失去了哈佛、法律、數學,我的未來之路將往何方?幸好還有計算機。
其實,我在高中時就對計算機有很濃厚的興趣。高中時我很幸運,學校就有一臺古董的IBM機器,當時是1977年,計算機還需要靠打卡片的方式使用(就是先在一張一張的卡片上打洞,然後再把這一疊打了洞的卡片輸入電腦)。有一個週末,我寫了一個程式,讓它去解一個複雜的數學方程式,然後把結果列印出來。因為機器執行速度非常慢,寫完程式後我就回家了。週一回到學校,我突然被老師叫去罵了一通說:“你知不知道我們所有的紙都被你列印光了!”原來,這個數學方程式有無數的解,週五我走後程式一直在執行,也就一直源源不斷地在列印結果。當時的列印紙都是每張連在一起的厚厚一疊,而這樣一箱紙可能要花掉學校幾十美金,結果被我一個程式全部打光了,老師當然很生氣。
大一時,我很驚訝不用打卡片也可以使用計算機,而令我更驚訝的是這麼好玩的東西也可以作為一個“專業”。於是我選修了一門計算機課程,得到了我進入大學後的第一個“A+”。除了贏得老師、同學的讚揚,我還感覺到一種震撼:未來這種技術能夠思考嗎?能夠讓人類更有效率嗎?計算機可能有一天會取代人腦嗎?解決這樣的問題才是一生的意義呀!
大一期末,我找到一份工作,是在計算機中心打工,他們會按時間付點錢給我作為酬勞,雖然不多,但也是一種鼓勵。同學們有什麼計算機方面問題都會來找我解決,而且當時“會計算機”在學校裡是一件很時髦的事情,大家都覺得這個人太COOL了。甚至那時候我的ID都跟別人不一樣:一般人的ID都是“院系名+姓名”,比如學計算機的就是“”,學政治的就是“”,而我的是“”,cu代表哥倫比亞大學,哥倫比亞+李開復,和校長一樣,多牛啊!
當然,我也做了很多無聊的事情,比如做程式去猜別人的密碼。那個時候,大家還不知道密碼是可以被破譯的,當我“黑掉”別人的帳戶以後,就用他的名義發一些惡作劇的信。有一次,我用一位男同學的賬號在BBS上發了一個“單身女郎徵友”的啟事,害他莫明其妙地收了一堆情書。這位同學現在也在北京工作,估計他到今天還不知情,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記得告訴他,那個啟事是我發的。
當時,哥###律系在全美排名第三,而計算機系只是新設的一個專業,如果我選擇計算機這個基礎不是很厚重的專業,前途看起來並不很明朗。如果選擇法律系,我的前途大概可以預測到:做法官、律師、參選議員等等。因為在我之前有很多範本,我可以照著規劃。而選擇計算機專業,我甚至連將來要做什麼都想不出來,當時也沒有軟體工程師這種職業。但是,我想的更多的是“人生的意義”和“我的興趣”(做一個不喜歡的工作多無聊、多沮喪啊!),並沒有讓這些現實就業的問題影響我。於是大二時,我從“政治科學”轉到“電腦科學”。當時,一個物理系的同學開玩笑說:“任何一個學科要加‘科學’做字尾,就肯定不是真的科學。看看你,從一個‘假科學’跳到另一個‘假科學’,跳來跳去還是成不了科學家。”
每天兩毛五,遊戲打到9999
我還有一個一般人不知道的“專長”:打電子遊戲在學校是——沒人打得過我。
以前的電子遊戲比現在簡單多了。我常玩的一種遊戲叫做Space Invader,螢幕下面有四個堡壘,可發射子彈,上方是很多妖怪,需要把他們一一擊中。那個時候的遊戲機很“笨”,妖怪不是很快地飛來飛去,只是在慢慢移動。這種遊戲投幣才可以玩,每次兩毛五,而我沒什麼錢,一天兩毛五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