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他蹙了蹙眉,淡瞟了樹下一眼,閉目養神。

我氣絕地看著這個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男人,無語了,雙腿間的樹丫時常不穩的搖墜,觸目驚心。

也罷,現在的狀況不適宜激烈的打鬥。挪了挪地低頭,看身下的戰況。

卻發現了不對勁。

樹下,受御屍術控制的屍體明顯沒有鬥志,只求自保遠離戰場,反而一群“大一號犀牛”在其中肆意穿插,像玩撲蝶般,每每抓碎一具屍體,發現不是活物,又棄之。

我心念一動,掃向司徒墨揚依舊慘白的臉色,不禁湊過去:“若不是我,你也沒辦法單靠御屍術爬上來,是麼。”

他冰藍的雙眸微眯,諷刺道:“表功,討賞?”

我又氣又好笑,反譏:“是低威就要認!”

他淡淡一句隨便你,又疲倦地合上雙眼。

。。。。。。。

得,還說老孃愛逞強,原來自己也是半斤八兩麼。我冷哼一聲,歪過頭,繼續看身下的戰況。

一大群屍首壯烈“犧牲”了,另一群逃出去了。直至所有的屍體都有了“歸宿”。司徒墨揚才悠悠睜開雙眼,慘白的臉色恢復少許神色。

我半挖苦道:“將屍首控高點飛出去,不就不用損失一半了麼。”

他輕描淡寫地說:“控高一點要耗多不少力氣。”

我不以為然地接道:“耗就耗麼。”

“那頭雪犀打中我的。。。。。。”話到一半,他斷了斷,掃及我嘴角意味深長地狡意,明白過來,不禁失笑:“你還愛磨嘴皮子的麼。”

我雙手抱頭,身子往後面的枝葉一枕,念天地之悠悠地一嘆:“小磨有益健康,某人沒老孃爬不上樹就爬不上麼,光嘴上不認頂什麼用。”

不料,他沒接下去,反而另挑了個話頭,說:“坐過來。”

我斜睨了他一眼,懶懶地挑眉:“怎麼,有良知了,知道那樹洞該老孃坐了。”

他淡淡地說:“是樹枝要被壓斷了。”

“什麼?”我蹙眉,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身下的咔嚓一下清脆的斷木聲音,條件反射地身子彈簧般跳起,樹枝在劇烈地抖動下斷得更快了,嘩啦一聲,未等身子坐直,便連帶著我墜了下去,我手慌忙高高一舉,朝司徒墨揚吼道:“操!還不拉老孃一把!!”

司徒墨揚顯然也未料到樹枝會斷得如此迅速,眉間一皺,腰還未來得急彎,就半身衝出樹洞,大手往下一撈,托住我的胳膊。冷峻的高額因躲避不及被樹洞的上沿刮出一條血痕。

他大手,一隻緊扣樹洞內沿,另一隻牢牢地託在我的腋下。

地上,一群嗜血的雪犀見有活物要掉下,起伏地又是一陣幾欲撼地的興奮怒吼。

瞬間,兩人的臉色均變得鐵青。

司徒墨揚冷音擲地,簡短喝道:“撐住!”

我咬牙回喝一句:“廢話!!”隨後以司徒墨揚托住的胳膊為據點往樹幹蕩去,雙腳成環狀,努力勾向樹幹。

司徒墨揚的胳膊本就受了重傷,托住90來斤的我已經夠吃力了,還要承受,我蕩向樹幹的加速墜力,疼痛可想而知。他古銅色的大手在我胳膊上越抓越緊,幾乎入骨。

我吊在半空,心眼早就懸到了浪尖,神經中樞被司徒墨揚胳膊上的掐痛越刺越清晰,突然下墜的加速力越蕩越猛,雙腳離樹幹也越來越近——

終於——

雙腳一勾,繞上了樹幹。

冷汗,緊張壓制後地一鬆,瞬間,狂飆,頃刻浸透了兩個人的背——

司徒墨揚向來深不見底的寒眸驀地淡透出一抹暖意,隨後又霍然消之無形。我摸索著找駐腳點,司徒墨揚則配合力度地將我慢慢往上提。

當我重新爬上樹洞邊緣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了,斷掉的樹枝,只留下樹頭的5厘米長度。兩人,當下,也甭管是什麼姿勢,只用力地把自己往樹洞裡塞。

樹洞本就不大,容納一人時,尚且要將腳伸出來才舒坦,如今要容納兩人就更不用說了。

當我呼順氣之後,再看兩人的姿勢。呵,真巧,正中他一開始的淡言,他後,我前。我正好左在他兩腿之間的空地。沒來由地,忽然失笑了。

司徒墨揚在身後,淡淡揶揄:“到底是誰沒了誰爬不上樹。”

我聞言當即啐了一口:“得,也不想想誰先把誰背上來的,生了兒子忘了祖師爺了啊?”

“嗯?兒子?”司徒墨揚語調怪怪地搭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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